言下之意就是,包扎这种事不在她该做的范围内。

    男人脸上噙着慵淡的笑意,「她手法不好,挺疼的。」

    「我来会更疼。」

    聂南深静静的看着她,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不会有那一刀疼。」

    心尖某处猝不及防的颤了一下。

    明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但看上去似乎比任何人都还要难受。

    是身上疼,还是……心疼?

    言晏落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攥紧。

    她看着男人英俊斯文的脸,唇畔忽然撩起一抹嘲弄的弧度,「聂南深,哪怕是我伤了你,但我对你既不会愧疚也不会自责,你别想道德绑架我。」

    「我知道。」他温漠的将她打断,淡淡的陈述,「可我如果现在死了,你也还是会背上我这条命的罪名,得不偿失,」墨黑的眼眸锁着她,勾起的唇畔谙着意味不明的低嘲,「包扎个伤口而已,和你愧不愧疚其实没什么关系。」

    犯不着这么一次次的提醒他。

    言晏逐渐抿起唇,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病房里有暖气,但不知道是谁为了保持通风打开了窗户没有关上,这会儿凉风一阵一阵的溢了进来。

    深秋十月的天气,带了寒意。

    男人被脱下来的病服就放在一旁,最后言晏还是走了过去,在床沿的位置坐下,拿起绷带一言不发的给他继续刚才护士没做完的工作。

    但到底不够专业,也怕碰到他的伤口,为了方便操作淡淡道,「坐过来一点。」

    聂南深低头看她,「动不了。」

    言晏抬头看了他一眼,干净俊朗的眉目安静的垂着,近了看才发现有种病态的虚弱。

    她不知道一刀扎进胸口有多疼,但听梁元的形容是很严重,她又想起刚才护士给他上药时一声不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