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能说安苏的童年比她幸福多少,毕竟安苏经历的那些事,如果放在她身上她也不一定能承受。
只是偶尔还是会想,如果当年她的父母没有离开,如果她的姑姑没有出事,如果她姑姑的那个孩子没有……
言晏看着杯中已经快喝完的酒,用力的闭上了眼,连着表情也寡淡了几分。
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手扶上眉心,唇边泛出苦涩,那么多年的事,她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了。
大概是安苏回来,还是触到了她心底的那片柔软,连着对聂南深的那份,也软了下去。
聂南深从书房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女人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一只手搭在扶手上脑袋微微靠着,面前的小几上放着一瓶开过的红酒和喝了一半的红酒杯。
洗过的长发在风中已经干了,发梢沿着那白皙的手臂垂到扶手上挡去了半张脸,微弱的灯光落在那张闭着眼而显得恬静的脸上,说不出的安静美好。
薄唇浮现浅浅的弧度。
聂南深抬脚走了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本来是打算将她从沙发中抱起来,言晏已经睁开了眼睛,看向他的眸中似还有点不明显的醉意。
伸出手去拨开她额前垂下的发,嗓音像是浸染在风中的温柔,“困了为什么不去床上睡?”
女人长而卷的睫毛形成好看的弧度,有点半梦半醒的媚态,“等你啊。”
聂南深笑了笑,还是打算将她抱回房间,“回床上?”
她摇了摇头,“想吹会儿风。”
初夏的晚风是最舒适的,不算太冷也不算太热,扑入鼻尖甚至还有点青草的芬芳夜露的味道。
聂南深还是起了身,“我去拿条毯子过来。”
刚站起来还没迈开步子,袖口就被一只小手抓住,“你不陪我坐会儿吗?”
聂南深低头看过去,她大概是有些醉了,干净精致的脸蛋有些红晕,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迷糊,但那只握着他的手很用力。
他只是去取条毯子而已。
言晏像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怏怏的收回了手,小声的道,“那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