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一刻也没在他们身上停留过。
本来良黎是打算走的,经过上次的事她已经不想和关珩扯上什么关系,但是此时听她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她就是她口中的那个脏东西一般,火气也一下上来了,“关希辰也算是我哥哥,我来看他我有错吗?”
“我是该说你脸皮厚还是没有自知之明?”关珩回过头,毫不留情的嘲笑,语言更是锋利得像把利刃,“从你被逐出关家的一刻开始,你就和关家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是在和谁攀亲戚?!”
言晏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但听到这里心脏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沉而重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去。
“我说了那只是意外……”
“我现在没有心思和你吵,”关珩冷漠的打断她,这次终于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眼神仿佛淬了冰,“樊天逸,有点自知之明就带着你女人离开!别脏了我哥的地方!”
平时也就算了,现在还敢在这里说她曾经是关家的人?
关珩自然也不会注意到,从她出现在这里,男人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她身上,在对上她冷漠的眼神时,隐藏在镜片底下的眸色仿佛也暗了些许。
又或者那点不易察觉的情绪只是错觉,良黎还想说什么,樊天逸已经拉住她的手,淡淡开腔,“走吧。”
言晏看了他们一眼,也拉上关珩的手,“姑姑,我们也走吧。”
关珩紧抿着唇,像是看都懒得再看他们一眼,带着言晏就往墓碑的方向去。
良黎和樊天逸一离开,这片区域就变得安静下来。
宋秘书也照关珩的话把那两束花拿走,换上了新的。
两座墓碑挨在一起,言晏生来这副好皮囊可以说是完全遗传了关氏夫妇优良的基因,这一点从墓碑上的照片就能看得出来。
微风拂过,吹散了地面上的两片花瓣。
黑色而端庄的两道身影就这么站在墓碑前。
“言晏,是姑姑的错。”
关珩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与刚才和良黎争锋相对时的模样仿佛判若两人,“如果当年不是我太傻太自作聪明,你爸妈就不会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离开你。”
女人短发下一贯不失精明冷艳的脸庞在夏日的阳光下显得难得的柔和,还有愧疚和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