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水道:“实是臣女来的不是时候,却也是事情紧急的缘故。”
“当日哀家救你出狱,看中的是你有用,让你扳倒辛氏,如今你去到端王府未有几日,怎么竟是就这般过来了,可是有眉目了?”太后未曾睁眼,就有些眯眼问道。
“倒是让太后失望了。”陈秋水道,“却不是因为这个,说来世子妃有多难弄,太后也是晓得的,况她又不是孤身一人,和宋家、孙家这些清流之辈皆是有姻亲关系,是以还是需要些时日的。”
“臣女过来是说另一桩事情,也是因为晓得太后和孙家关系甚是亲近,如今孙家那头却是有些变动。”
“概不过是因为窈窈下嫁给柏大人,却之前的时候,孙首辅也想让孙家姑娘嫁给柏大人,不料圣旨先行,孙家姑娘心头有一口气,就在窈窈下嫁过去后,公主和孙姑娘便卯上了劲,现如今窈窈觉得自个儿受了委屈,撺掇着柏大人搬了出来。”
“你是想说孙首辅和柏大人之间因着窈窈的缘故怕会闹翻?”太后有些不甚关心道,“那是孙首辅自家的事情,哀家还没那么闲,去管这些。”
陈秋水不气不恼,解释道:“柏大人如今是皇上的乘龙快婿,正得重用,孙首辅有这么一个侄子,是如虎添翼。”
“若失去这么个助力,想来也没什么。”“但若是这么个助力,被旁人所利用呢?”
李太后这才听了进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秋水道:“臣女听闻,孙首辅和宋大学士向来不对付,若是宋大学士当真要利用这么个空隙,来给孙首辅重重一击,那么宋大学士必定得势,宋大学士一得势,世子妃的倚靠便更多了些,这于臣女拉世子妃下马,也是大大不利的。”
“孙首辅和宋大学士的明争暗斗,先帝时候便有,只是……”李太后道,“先帝和哀家也从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从未去管过,再说宋大学士是纯臣,万不会卷进这些纷争里的。”
陈秋水不置可否道,“从前不会,那是因为太子未定,可如今端王已是皇太弟,择日便会从鄞都赶来,这个时候,连叡王都不在反对端王这个皇太弟,宋大学士难道还不会站队吗?”
李太后定定的看着陈秋水,满是审视。“先前的时候,哀家着实不喜欢见你,只当着是个凭借着陈庶人耀武扬威之辈的人罢了,陈庶人当真将你培养的很好。”
“太后谬赞。”陈秋水受宠若惊道,“臣女不过是报答太后的恩情罢了。”
这么个能将养母给亲手害死的人,说要报恩,太后打从心底里是不信的,却也着实将她刚刚的话给听进去了,一边也对陈秋水多了几分戒心。
陈秋水又道:“不论公主和孙姑娘怎么样,孙首辅都不该给柏大人脸色,让宋大学士钻空子。”
“再者,臣女逾距,以为宋大学士既如今有意拉拢柏大人,倒不如我们将计就计,让柏大人刻意亲近宋大学士一派,让他们误以为可以抓住孙首辅的把柄,到最后关头再给宋大学士他们致命一击。”
太后和孙首辅走得近,是所有人都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