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陈秋水劝住她说:“既是元家的人,到底是太妃的娘家人,还是见一见为好,况元家久不上门,这一次却过来见小姑,说不成当真有什么事呢。”
小陈氏这才让元夫人和元文静进来。
元夫人领着元文静向小陈氏请安,道:“表嫂安好,上一次在世孙的周岁宴上时就未曾见过表嫂,还纳闷着表嫂莫不是身子不舒服,到底是我不懂礼数,等到回去同我们家老夫人说过后,老夫人就说让我寻个空隙过来看看表嫂,如今见着表嫂气色倒是大好,便也心安许多。”
这不过是推诿之词,元老夫人因同元太妃之间的过节,一直都不大下得来台,久不同王府来往,也就是一些小辈偶尔过来,元太妃还能给元文英个面子,然王府其他人,诸如小陈氏这般,哪里会将元家小辈给看在眼里,就是元夫人也不在她的眼底。
于是元夫人在吃过小陈氏的闭门羹之后,也惫懒的不想迎合小陈氏,如今却上门说这一番话,怕是别有用意,说不成有什么事情要麻烦她,小陈氏心下这般想着,面上也闪过几分不耐烦,“实是府里事多,我尚顾不得,至于那日里小维桢的周岁宴,也确实是身子不适,这才没出席。”
王府里的龌龊,自然不足为外人道,纵然小陈氏和辛侧妃不睦已久,温怀钰和温怀瑾兄弟关系疏离这些事情在外头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
元夫人道:“那是,王妃管理偌大王府,偶有劳累也实属正常。”
这话听在被卸了管家职权的小陈氏耳中就没那么的中听了,只是元夫人接着又道:“前些日子我家老夫人得了一株几百年的黄参,她老人家如今身子骨虽然虚弱,无奈却不能大补,就想着过来进献给王妃。”说着就让人呈上来。
这般,小陈氏对着元夫人才掩去了几分疏离,变得热络了起来,说:“舅母真是有心了,不说顾着自己,还要关照我们小辈,真难得见这么周到的老人了。”
元夫人于是道:“那是王妃金尊玉贵,我们不顾着王妃,还能顾着谁?”
小陈氏就爱听别人奉承她,一听心情就好,于是又顺着问道:“这位就是元家的二姑娘,我以前也常见过元家的大姑娘,已是中人之姿,却不成想这这二姑娘竟比大姑娘还要好。”
元家的大姑娘样貌顶尖,又胜在气质好,没常人的许多俗气,可小陈氏从来都是个小心眼的人,最看不得别人比她好,于是对元文英就极为不喜,只是碍着元太妃的面子,对元文英也从来都只能夸着。如今见着元文静,样貌气质都属平庸,却是甚喜。
元文静信以为真,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心中却沾沾自喜道:“也就是在祖母的跟前才说元文英比她好,可外头的人都夸她胜过姐姐呢。”
陈秋水在一旁多少有些看不上元文静这样的人,只是她想着这元夫人之前从来不和王妃走动,如今却突然来说这些,又带着其女元文静,说不成就事关元文静的事想让小姑帮忙呢。
于是就顺水推舟道:“元家二姑娘是个好的,光是看便看得出来,只是想着先前大姑娘都还未出嫁,这二姑娘虽然这般顶顶好,也必是因着大姑娘之故,婚事还未曾有了着落吧。”
说到这个却说到了元夫人的心坎上,又见陈秋水袅袅娜娜的站在那儿,样貌又比元文英更胜上一筹,关键这人是之前陈贵妃带过来的,打从心底里就将这陈秋水看做郡主一般的贵人,尤其这贵人又对她们示好,元夫人心中一喜,就同小陈氏和陈秋水道:“王妃同陈姑娘应该也有所耳闻,之前我家老夫人是一个劲的想要将我家大姑娘许给世子的,只是这想要嫁给世子的姑娘不知几何,多是顶顶好的,就如陈姑娘这般的,却哪里是我家大姑娘那等平庸之辈可以做得了的。”
“却是失了许人家的大好时机,这大姑娘不曾许了人家,其余几个小的自然也不能许,旁的几个就罢了,关键是我的二姑娘同她就只差几个月,却是白白的给耽误了,真是可叹,如今想要寻个合适的人家却也难。”
小陈氏道:“元二姑娘这样好,想来不用多费些功夫也能寻到。”
元文静就有些迫不及待道:“我心中有人,只怕是不能配得上心中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