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和李妈妈这些个奴才原本就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又仗着是柳嬷嬷的亲戚,这才这般猖狂,眼下见着明晃晃的证据就在那儿顿时不言不语了。
柳嬷嬷先前一直没说话,就是怕太妃不好做,如今见他们认下了罪,顿时羞愧难当,也连带着到了元太妃跟前认罪说:“都是老奴管教无方,这才让他们仗着老奴的面子就这般猖狂,一切随太妃处置吧。”
“柳嬷嬷一直伺候在祖母身边,你的为人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不过是这些人狐假虎威罢了,却同柳嬷嬷有何关系。”辛九娘又说,“只是先前王妃主事的时候他们也仅仅是私下里占点小便宜罢了,哪里敢这般明晃晃的做这些事情,后头说不定还有什么猫腻呢。”
一听辛九娘这样说,元太妃也道:“正是呢,凭你们的本事,便是捞些油水,也存不下这么多银钱,张管事,你说实话,老身还能饶你一命。”
张管事和李婆子面上惊疑不定,又面面相觑。
辛侧妃如今也听出了味,道:“正是呢,毕竟以你们的身份,如何能承担得起这些罪名,怕是你一个都不够呢,连累的你们家人。”
小陈氏在后头也阴测测的说:“侧妃说的是,你们可要好好想清楚,将罪名给认下来,别到最后连累到家人。”
元太妃头也不抬道:“你如今最好将实情给说个清楚,老身还能不牵连你们家人,若是等到最后让人查了出来,别怪老身不留情面。”
谁人的话却也没元太妃的话管用,张管事尚且迟疑,那李婆子已是不管不顾了,道“奴才说,奴才将一切都给说个清楚,原先是我们仗着是柳嬷嬷的亲戚,不过小打小闹,王妃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换成了辛侧妃管家,王妃就利用先前我们犯下的小错来威逼利诱,说我们既有着柳嬷嬷做后盾,却做什么畏手畏脚的,何不趁如今在这个位置上,多捞些油水,故而那些日子里贵人们的吃食都不如以往……”
“我们原先是没这么大胆子的,却也是被王妃给说动的,便动了贼心。”
“你们这些奴才,胆大包天,刚才诬陷辛侧妃,如今又见着事情败露,却将这些脏水都泼到我头上!”小陈氏是怒不可遏,恍若当真被诬陷一般,伏在端王的身旁哭泣,
李婆子却“呸”了一声,“王妃也有脸说自己是被诬蔑的,若非你道‘无事’,在后来辛侧妃过来询问我们的时候,我们却也不会当真以为无事,不将辛侧妃看在眼里,是真信了王妃的话,以为辛侧妃看在柳嬷嬷的面上,不敢动我们。”
“又等到太妃召唤我们,我才晃晃不知所以然,惊慌失措,却原来王妃早料到如今,先前却哄骗我,却暗地里将张管事给收买,那些银钱只能是王妃给他的,偏我没有,怪道方才张管事咄咄逼人将辛侧妃给诬陷……”
这般将王妃同张管事给推了出去,李婆子又说:“太妃,奴才所说句句属实,原先不过是一时糊涂,才被王妃利用来陷害侧妃,奴才认罪。”看着那三十两银子的目光中满含怨怼,是嫉恨当初明明是她和张管事一起为小陈氏做事,偏小陈氏就只收买了张管事。
“你还有何话所说?”太妃目光灼灼看向小陈氏,“先前老身念着你这阵子安分了许多,还想着你是知道错了,毕竟你还是王府的正妃,总不能一直交由侧妃来打理家务,还想着过些时候就将管家职权再交给你,不想你竟是如此不安分!”
小陈氏自觉心虚,往后退去,却又立时哭泣道:“太妃,儿媳心中苦闷,您也说我是这王府的正妃,如今却不如个侧妃,掌家职权被紧紧的握在侧妃手中,不免有些怨怼,却不见哪家有这样的规矩,也就难免我行差踏错,说来说去当初太妃却也不该将管家职权都交给侧妃,本就是于规矩不合的。”
偏是自己错了,却将旁人的‘错处’给一一数落,好似这样就能减去她犯的错一般。
太妃厌倦说:“万事有因才有果,若非你有错在先,这管家之权也不会到了侧妃的头上。”
“如今看来你是还不曾真真切切的认错,倒不如再在自己屋里面壁思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