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蒋天星就接着说:“对,你父亲那般人我们对付不得,可对付你这么个小庶女还是绰绰有余的。”随即吆喝着身边带的蒋家仆人就说,“都过来,扒了这小贱人的衣裳,让她丢够这个脸,好尝一尝我同姐姐和母亲近来都遭遇的一切。”
可怜辛茹月身后只跟了一个丫鬟,却同辛茹月都是个软弱的性子,眼瞧着蒋家的仆人要过去,愣是半点辙都没有,只在那一头哭泣个不停。
眼瞧到了辛九娘过来,忙叫了一声道:“九姑娘,快瞧一瞧蒋家的这些人,不过仗着人多势众,便这般欺负十二姑娘。”
这哪里只是欺负辛茹月,这分明是因着对辛府不满,将气给撒到辛茹月这么个小庶女的身上,却是给整个辛府下马威。
尤其听闻蒋天月姐妹刚刚的话,言谈之间说起蒋家夫人和她们的父亲,这其中定然有些猫腻,辛九娘未弄清楚其中关键,如今出面,也不说旁的,而是搬出了陈贵妃道:“今日贵妃初到鄞都,两位蒋姑娘却在贵妃的接风洗尘宴上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传到贵妃的耳中,人们还当是你们蒋府对贵妃不敬呢。”
两位蒋姑娘官场是心比天高之辈,平日里最是自负,以往同辛九娘也见过,但并不太打过交道,眼下听闻了手下都通通一滞,实是也怕担下了这等罪名。
姐姐蒋天月先说:“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刚刚拔得头筹的辛九姑娘,也不知道那位崔女官是怎么选的,竟然放着我蒋府两姐妹这般人比花娇的人物,偏选了你辛九娘。”
刚刚蒋家两姐妹是在前头相继上台的,不过反响平平,所引起的轰动并不大,眼下这话未尝没有嫉恨之意。
辛九娘莞尔一笑,“崔女官是当今太后身边最最倚重的女官,能被崔女官看重是我的福分,只是蒋姑娘这般说,可是不将崔女官看在眼中,甚至是崔女官背后的太后?”
她美目流转,偶尔眸中流露出些许惊讶与不可置信,“原来蒋家的姑娘竟是这般目中无人之辈,妄图扰乱贵妃的接风洗尘宴就罢了,更甚至于心中还对崔女官背后的……不屑一顾?”
蒋天乐和蒋天星面上俱变,正要矢口否认。
辛九娘紧接着就说:“不过我辛府的姑娘们都是安分的人,可不敢有那般心思,如今我之所以同你蒋家废这般多的话,也不过是因着你蒋家人先为难我辛家人,我辛家人虽是安分至辈,但也并不是那等任凭人欺凌之辈。”
“所以我想先问问两位蒋姑娘,我这妹妹是从何处得罪了两位,却让你们这般欺凌,真当我辛家没人?”“是……你们先中伤我母亲在先!”蒋天月先说道。
蒋天星却实是被辛九娘这一番话给说怕了,躲在了蒋天月的身后。
辛九娘目光一凛,转移到了辛茹月的丫鬟碧秋的身上,“你来说。”
碧秋眼见着自家九姑娘这般威风,顿时胆子也大了些,就走到辛九娘的身后说:“回九姑娘的话,十二姑娘您是晓得的,最是不惹是生非之人,哪里会主动去招惹蒋姑娘,更不要说中伤蒋夫人,这事的源头是因着怀婉小姐,怀婉小姐是同二少夫人说起当日大姑娘出嫁那日,蒋夫人来到咱们府上做客,并同老夫人好生谈了一会儿,言谈之间多有追忆往昔之感,后来者事也过去了,却不晓得蒋家老夫人却怀疑蒋夫人不洁,竟红杏出墙,蒋夫人在蒋家不受人重视,连带的两位蒋姑娘也因其母的缘故而受了冷待。”
“于是二少夫人便说什么‘定是蒋家夫人狐媚子不要脸,勾引了我们家老爷’,蒋姑娘一听这却了不得,只是不敢去质问真真说这事的怀婉小姐和二少夫人,却挑了十二姑娘这么个软柿子来捏。”
辛九娘听清了前因后果,眸子顺着温怀婉和陈水月身上扫过,最后又落到了蒋天月和蒋天星身上。
辛九娘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是蒋老爷误会蒋夫人红杏出墙,你们气不过,却将账算在我父亲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