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一事无成”也不过是自谦之言,身为孙家孙子辈的唯一人,孙陌棠若是肯在邵都,自也是顺风顺水。
他却甘愿到鄞都,从地方上历练。
辛魏氏不傻,她能看得出来眼前人并非等闲之辈。
然就是因为眼前人太优秀了,辛魏氏才犹豫。
她也不是妄自菲薄,自家大姑娘是极好的,然到底门楣在那儿摆着,官场到底是龙蛇混杂的地方。
辛魏氏是怕,怕自己姑娘以后会吃亏。
若上一回辛绥芳看上冷似锦时,她能多把把关,如今却也不至于这般。
虽说自家人觉得和离不算什么,可在外头人眼里,到底不一样。
眼前人这般赤诚,她倒不晓得该如何说了。“你自是极好的,只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你是否就此事请教过你家长辈,你家长辈们又是什么意思。”辛魏氏问道。
孙陌棠自是从善如流,“伯母不知,我家长辈一向开明,不过念及着到底是终身大事,我却还修书一封同父母说过了,想不日便会回信,再想着无论是伯母抑或是绥芳对我都不甚了解,于是便也自作主张同辛叔也将这事给说了,伯母若对我有何想要了解的,又不便同我说的,倒是可以听听辛叔如何说。”
他这般说了一通,却让那媒人生生没了作用。
辛魏氏对这人感觉甚好,然不过见了第一面而已,又不是鄞都知根知底的人,却不好下结论。
再想着说这事也须得问一问辛绥芳的意思,这大女儿如今到底嫁过一回,是有主意的人,她如今倒不好同先前那般替她做主。就只得先婉拒了说:“正如你刚刚所说,我们对你到底不甚了解,倒不妨等上一等。”
孙陌棠却算得上是无功而返,面上却一点都没有不高兴,他还是那般谦恭有礼,同辛魏氏告辞。
这般才走了,辛绥芳和辛九娘才从屏风后边出来。
原早前孙陌棠过来时,两个小姑娘就在辛魏氏身边呢,索性也没走,就在后头待着。
不想说的正是关于辛绥芳的事。
是的,辛绥芳看到来人面目的时候,心一直突突突的响。
辛九娘眼睛又一个劲的看着辛绥芳说:“大姐姐,你何时同这人见过面了,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