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瞧着老太爷每日里闲云野鹤,或是访亲走友,亦或是游览风光,不常在府,然而对辛府大
大小小的生意都是了解的,更知道相比于自己的长子,唯长孙辛绥安是可堪重任的。
将来若辛绥安真继承了家业,念及老夫人所做种种,许因着人伦而维持表面的恭敬,到底不会对老夫人打心底里敬重。
话直说到这儿,老夫人只是偏心,却并非是愚蠢,也知道自己以往做的事是有些不妥当的。
“可难不成我就因着这些便示好于她?我毕竟还是这家里的老夫人!”她到底还有些抹不开面子。
对老夫人的这一点李嬷嬷还是了解的,老夫人之所以长久以来偏袒辛采菲,其中很大的原因是这个孙女听话乖巧,而其余的人大都有自己的主见。
“老夫人这便想差了,不管怎么说您都是她们的长辈,眼下大夫人觉着您偏心,于是不将事情真相告诉您,但若老夫人主动将六姑娘给惩罚了,便是向他们表一个态,不管这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在老夫人这儿,始终是有一杆秤的,大夫人及至姑娘少爷们看见了,自然就懂得您的一片良苦用心了。”
老夫人冥思苦想已久,最后说:“倒是这么个理,便就依着你的,从旁处给小六寻一个住处,让她独一个反思反思,再有身边只给她留一个贴身婢女,其余的都撤了吧。”
“老夫人这厢罚了六姑娘,外头的人不知所以,怕会说您连带的厌了二少爷,为免二少爷难为,不妨赏赐苓姨娘些什么东西?”
李嬷嬷见老夫人没有不允,就继续道:“前一阵三老爷托人从邵都寄来一些香料,倒也不说有何奇异之处,只闻着着实让人舒坦,只想着老夫人一向是不喜三老爷的,他送的东西老奴便没往您跟前摆,倒是正好可以送给苓姨娘。”
“你便看着办吧……”经过李嬷嬷先前说的那番话,老夫人到底内心觉得有些挫败,再听什么总觉得有些恹恹的。
李嬷嬷见状就伺候着老夫人让她躺下了,待老夫人睡着了之后却独一人到了自己住的屋里,将原先苓姨娘送给她让她在辛魏氏屋里点的‘嚟卢’给拿了出来,李嬷嬷将那些香料捣碎成泥,又加了味五菱散,再重铸到一块儿,想着这般苓姨娘就该看不出来了。
也未曾耽搁,将近戌时就去了苓姨娘那儿。
就将老夫人的意思同苓姨娘尽数讲了,说:“虽老夫人疼爱六姑娘,只六姑娘这一次到底做的太过分,为了给大家一个说法,不得不做做样子,冷落六姑娘几天,只姨娘也不必担忧,老夫人叫奴才过来,也就是同姨娘通声气,就是到时候您也别因着心疼六姑娘就去看她,最好能表现的对六姑娘异常疏离些。”
“想不论是大夫人还是大姑娘瞧着我们六姑娘受到惩罚了,又这般凄凉,心里自是舒坦,这事也就这般过了,老夫人也好能早些再将六姑娘给接回去。”
“我晓得了。”苓姨娘本便不是很关心辛采菲的,好不容易碰到了李嬷嬷,忙问说:“大夫人那儿我托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李嬷嬷不得不苦笑几分,想着苓姨娘这会儿定是满以为大夫人病重。
她同苓姨娘道:“还是老样子,一直咳喘,严重的时候似能将肺给咳出来。”
“可我听说大姑娘还去了王府将太妃的御用太医给请了过来给大夫人看病,难不成没看出个所以然?”苓姨娘却不大放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