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月这般激烈的否定,无疑让老夫人同辛魏氏都看向了她,皆是狐疑。
辛九娘自是顺着向上说:“二嫂嫂这是什么意思,好似笃定了祖母的簪子便该在我这儿一般,然难不成二嫂嫂是在我身边安了眼线,竟觉得比我还要熟悉我的闺房,以至于李嬷嬷让人去搜了,搜出来的结果你竟质疑?”
陈水月连想反问,辛九娘这时却又主动说:“祖母,依我看着,二嫂嫂这样着实是可疑的紧,说不成便是她给拿了,贼喊捉贼,这般模样当真是失了陈知府的气度。”
老夫人无疑自然也是这般想着,要不然陈水月刚才那样反常是为何,就要下令让李嬷嬷去搜陈水月的屋里。陈水月却好似被侮辱了一般道:“祖母,我好歹也是书香世家,怎么会做那样龌龊的事情,况我见识也不少,还不至于为了一个簪子便做那样下作的事情。”
没能如她所想的从辛九娘的房里搜出簪子,陈水月突然觉得心慌的紧,连去说道。
辛魏氏就讽刺说:“刚刚怂恿着母亲来搜查我家九娘的时候倒是一股劲的,都是被家中娇养的小姑娘,怎么你不会做那下作的事情,我九娘却会了?你这样揣摩旁人,无怪乎旁人也这么揣摩你,尤其正如你所说的,你既然问心无愧,就让人去搜查一下如何了?”
老夫人原先还想念着陈水月的出身,想着便是搜查,也稍微婉转一下,眼下听了辛魏氏的话,却是默不作声了,一行人又去了陈水月的院里,辛九娘也跟了上了。
李嬷嬷领着人不曾过一会儿,便捧着早前辛九娘让人安置在陈水月屋中的簪子到了老夫人的跟前。
瞧着这簪子从她屋里搜出,陈水月连忙否认说:“不,祖母,你听我说,不该是这样的,这簪子分明就应该在辛九娘的屋子里头。”
话音刚落,却得了老夫人的一耳刮子,“我念着你是知府家的姑娘,索性给你几分面子,不成想你竟然是这般不知廉耻,自己偷了东西不敢认就罢了,竟然还诬陷九娘,真不知道你家父母是如何教你的,竟将你教成了这般一个小贼般的人来,我们家又是有多糟心,竟娶进来你这么个儿媳妇!”
“祖母,簪子寻回来就好,切莫因为二嫂嫂而气坏了身子。”辛九娘就上‘安抚’说:“要说这官宦人家的姑娘,也不一定就是好的,瞧着二嫂嫂如今这样,非但是偷盗之罪,竟还想着说诬陷于我,好歹我是有母亲和祖母做主的,被她伤不着。”
“只是我想着我那嫁进王府的大姑姑,每日里面对着的小陈氏——想这小陈氏同二嫂嫂同出一门,又同是姑嫂,手段比之二嫂嫂也干净不了许多,也不知道大姑姑平日吃了那小陈氏多少苦,我想着真是替我大姑姑觉得伤心。”
借由辛九娘的提醒,老夫人自然也想起了自己那嫁到王府的侧妃,又由着对小陈氏的恨意,此时被无缝的转接到了陈水月的身上,加上她的偷盗之罪,老夫人沉沉说:“你以前在陈家时,你父母不懂得教你,偏到了我家中手脚不干净,手段又下作,好,如今我替着你父母教你,就将二少夫人拖下去打上二十大板,再每日里罚抄百遍《女戒》,且要坐着抄,李嬷嬷,你日后每日到了时候便派人看着她点,也好磨一磨二少夫人的性子。”
陈水月一听着这话差点便要晕倒,二十大板子却不是开玩笑的,若是重一点,怕是半条小命都没了,尤其陈水月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便是被打手板子都是不曾有过的。非但如此,每日里却还要坐着手抄一百遍《女戒》,便只想想,她刚被打了二十大板,伤到的却正是臀部,光是坐着便已经很是煎熬了,还要坐着写字。
陈水月这脾气便立即上来了,吵嚷着说:“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我要回娘家去告诉我父母亲,说你们欺人太甚,我父亲一定不会轻饶了你们。”
陈水月张牙舞爪的,底下人听着她说的话也有些犹豫愣是没将她给抓着。
这时就听着老夫人说:“你如今已嫁到我辛府,就是我辛家人,我是你的长辈,你做错了事情,我教你是天经地义的,你便是将你父亲给叫来,也是一样样的,我倒是还要问问他如何教的女儿。”
就示意李嬷嬷让人将她给拖下去。
外头的惨叫声不止,老夫人脸色铁青,又闹了这么一通,自是乏累的很。辛魏氏瞧见了,就上前说:“母亲若不然先回去休息,总归簪子也给找到了,倒是不用这般劳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