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母女两个连连将罪往自己身上抗,又说是为了辛府以及辛魏氏的名誉着想,可是明摆着让辛魏氏下不来台。
若当真惩罚了,人还说辛魏氏不仁慈,可若是不罚,辛魏氏心头的那口气又怎能平?
以往每每辛魏氏遇到这种情况,看不得辛采菲那张得意的脸,往往都着了苓姨娘的道,偏要惩罚苓姨娘,那苓姨娘每每惨兮兮的到了大老爷跟前,大老爷又怨怪辛魏氏不明事理。
瞧着是苓姨娘受了罚,可到最后得了人心的却是苓姨娘。如今辛魏氏只眯眯眼,很是不认同的说:“妹妹同六姑娘这都是做什么,便有天大的事情我们坐下来商量商量就好,万不到如今要死要活的地步。”
又同九娘道:“还不快将你六姐姐给扶起来。”
辛九娘闻言,忙到了前头,很是心疼的说:“姐姐真是的,有什么事情便回到屋子里再说好了,跪到外边让母亲为难不说,还让底下人看笑话,难为妹妹我也心疼姐姐的紧。”
这话说了,辛采菲如何还能再跪到底下,那就真成了不知好歹了。
只能依着辛九娘的力气站起来。
另一边辛魏氏竟也格外放低了身段将苓姨娘给扶了起来。
苓姨娘只觉得今日的辛魏氏怎么看都怪的很,更不由得有些心慌,忙道:“夫人待奴婢这般好,真让奴婢受之有愧,念及前儿奴婢做下的蠢事,夫人可是原谅了奴婢?”
“这事……”辛魏氏听着松开了苓姨娘的手,很是为难说,“因着牵连到了我母家,倒很是有些为难,若只是我们辛府倒还好些。”
“老爷也是该晓得的,昨儿事情闹得那般大,整个鄞都的人都听了个遍,妹妹说是为了辛府的面子着想,可实际上却是妹妹同六姑娘亲手将辛府同魏府的门面给毁了个彻底,你出身卑微,见识难免短浅,然大错已铸成,若就这般算了,旁人还当是我辛府同魏府的面子便这般不值当,我能算,魏府那边也算不了,我也要给父母亲一个交代。”
这般入情入理的话,辛魏氏以前是从不曾说过的,她个性强势,从不愿解释这许多。
陡然这般转变,大老爷甚至觉得受宠若惊,连连道:“按理是这样的,只她们着实可怜,你瞧着能不能通融一番?”纵然心中已是对大老爷不报丝毫的希望,可他这话还是让辛魏氏面色几变。
若苓姨娘和辛采菲可怜,那被她们险些陷害得逞的辛魏氏岂不是更可怜?大老爷的心还是一如既往的偏袒的没有丝毫道理。
辛魏氏怒极反笑,“通融倒是可以的,然惩罚却是无可避免的,尤其六姑娘小小年纪便这般编排是非,若不加以管教,以后还要成什么样子。”
辛采菲忙说:“母亲,小六也是被人所误,并非是那等编排是非之人,况且先前您不是说要饶过我了吗?”
“话是这样说,只你惹下的事情太大,或会波及整个辛府,人还说我辛府的姑娘都如你这般呢。”
辛采菲面色难堪之余,不免求救苓姨娘,苓姨娘只将目光投向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身上。李嬷嬷咳了两声,才上前道:“听闻大夫人回来,老夫人甚是高兴,只她老人家身子骨不好,特让老奴过来将大夫人给迎接,顺便传一下老夫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