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瑾晦涩的瞧着她,格外不自然的说:“举手之劳而已。”被当作两人之间明争暗斗的筹码,他合该是极不喜的,却不知为何,格外的不想生气。
又不禁笑意融融说:“不过你要真想谢我,也是使得的。”
许是瞧着她从为人所利用的蠢货到如今这般矫捷又聪慧,也有些许若有似无的欣慰吧。
“公子金尊玉贵,想来什么稀奇玩意都是该见过的。”辛九娘有些烦恼,转而又恍然大悟,“不若公子赏个脸,便且品一杯我亲手泡的茶可好?”
索性往来也无事,便且答应了些。
两人竟是仿若多年好友一般朝着九娘如今居住的地方走去,辛采菲在后面瞧着,不甘心之余呐呐自言说:“分明都是一样的辛府姑娘,为何我同他讲话他不理半分,同辛九娘之间却这般融洽?”
“九姑娘是辛府的嫡姑娘,又生得好,也难怪那位公子高看了。”润水似完全不曾想到辛采菲如今的心境,竟是将大实话给讲了出来。
辛采菲如今倒是想生气,却生生没了力气。不一会儿,辛魏氏身边的胡嬷嬷出来,很是吃惊的将她给扶起来说:“六姑娘这是何苦,瞧如今这个模样,老奴都不敢认了。”
辛采菲的状态还不曾调整回来,低头不言语,还是被润水从后头动了动才立时哭泣道:“嬷嬷,可是母亲说原谅我了?”
“六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大夫人是六姑娘的嫡母,待你一向宽厚,六姑娘怎会觉得大夫人会严惩你呢?”胡嬷嬷眼中直泛冷色,便是先前因着辛采菲的缘故,让九姑娘和郡主起了争执,被大夫人罚跪在雪夜里整整三日,如今却妄想着在构陷主母后状似悲惨的跪一跪就罢了?
辛采菲至今还觉得不可置信,道:“母亲当真要放过我了?”
胡嬷嬷又说:“大夫人本来确实是对六姑娘气极了,不过后来九姑娘进来,说六姑娘也不容易,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是受了姨娘蛊惑,夫人耐不住九姑娘求情,自然就饶过了你。”“多谢母亲,多谢嬷嬷。”辛采菲当下虽觉不妥,但一来体力不支,二来脑力也是不支的,却也没想着胡嬷嬷这话背后有什么含义。
只是想着若今儿个辛魏氏当真原谅了她,不曾惩罚她,便找人将消息散发出去,自古只有犯了错的人才会受罚,而今她不用受罚,倒还能唬一唬不知情的人,以为她当真不曾在私底下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尤其待时间久了,旁人总能将这事情给忘了,她便是名声不好也该只是一时的。
只辛采菲想的倒是好,胡嬷嬷的话却还未完,“只望以后六姑娘还需得离苓姨娘远一些的好,夫人虽说待姑娘可以不计较许多,但是一个姨娘倒是不一定了,若因为苓姨娘的原因反而牵连了六姑娘,那对六姑娘才真是不好呢。”
辛采菲心中只“咯噔”一想,便知道辛魏氏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她。
若让她和姨娘疏离,府中除了老夫人再没有向着她的长辈,届时倒是真不好了。
如今辛采菲却也只能口头上答应胡嬷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