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客长着一双下三白眼,看了苏忱一秒,又看向空安,声音如同被火熏过一般的嘶哑,“他不是佛门中人?”
“施主,安饶是俗家弟子,且如今已归家。”空安解释了一句。
“那他是何人?”
空安看了那香客两秒,随即微笑,“是慧觉大师的小弟子,贫僧的小师弟。”
那香客没再说话,转身离去,连签文也没解。
苏忱极轻地蹙了蹙眉,“师兄,他……”
“说起来。”空安打断了苏忱的话,“你这次回来,变了许多。”
“变了许多?”苏忱注意力被转移,顿时有些茫然,“哪里变了?”
“多了点生气。”空安说,“以前你给人的感觉总是很轻,轻飘飘的落不到地上。”
简单来说,就是苏忱多了点活人感。
苏忱:“……”
他把签筒放在桌上,“师兄,你好像在骂我。”
“你想多了。”空安又微笑,“我不是空明。”
“空明也没骂过我。”
空安安抚般摸了摸苏忱的脑袋,“乖,师兄最喜欢你了,怎么会骂你呢?”
“可是……”
“师父。”空安收回手去看苏忱身后,双手合十。
苏忱回过头去,师父两个字还没出口,先看见了慧觉见的香客,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嘴上带胡,穿着白金色衣袍,脸上带笑。
空安说慧觉见的是贵客,对白马寺的住持也能称为贵客的人,晋国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