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薛逢洲站起身来靠近苏忱,去看那副雪梅图,他扫了一眼苏忱揉手的动作,微微俯身将案上的手炉拿起来自然地塞进苏忱手中,“梅花香自苦寒来,下笔如有神,小公子此画当得起传世之作。”

    苏忱捧着手炉愣了一下。

    其他人:“……”

    长公主:“……”

    长公主暗暗翻了个白眼,让薛逢洲这等粗鄙的武夫来欣赏画?那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对牛弹琴。

    薛逢洲还认真地分析:“雪地里开出的花不为争奇斗艳,只是展现了自我,而懂花之人其实寥寥无几,本将觉得小公子所画极好,比方才那些酸了吧唧的诗好多了。”

    “薛将军一来就和苏公子说话,我曾听说薛将军前月还去了苏公子府上赴宴。”被薛逢洲骂过狗屁不通的公子冷笑,“莫不是薛将军也看人下碟菜吧?”

    薛逢洲眯了眯眼,冷冽的目光看向那人,“你在质疑本将说的话?”

    那人登时吓得不敢说话。

    长公主又吐气,“薛将军,你是在本宫面前威胁人吗?”

    “岂敢?”薛逢洲说着不敢的话,表情却又不是那么回事,他又用那种直勾勾的目光看着苏忱,“我真心实意。”

    苏忱本打定主意只当薛逢洲是块木头,不打算找麻烦,只是这薛逢洲一言一行都把他往前推,成为众矢之的,这让苏忱也有些生气。

    他没忍住呛道,“薛将军这么夸我,我该谢你。”

    薛逢洲扬眉,似是没听出苏忱的嘲讽,甚是期待,“小公子该如何谢我?”

    苏忱气笑了,他拿起笔沾了墨,冷着一张俏脸下笔,很快又停笔将宣纸交给旁边的小厮递给薛逢洲。

    路景栩瞧了一眼,压着笑低声道,“也不怕惹怒他?”

    苏忱发热的头脑在薛逢洲拿到宣纸那一刻就冷静了,他抿直唇,后悔也无用,薛逢洲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他,他又没做错什么,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气,他又不是泥人。

    薛逢洲看着宣纸上明显带着发泄情绪的大王八,神色未变,“小公子不仅做诗了得,作画也是下了功夫。”

    苏忱:“……”薛逢洲在讽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