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逢洲坐下来了。
长公主在心头气了半晌,安慰自己这雅集还得继续,她微笑开口,“已过去了一刻钟,可有哪位公子做出来了?”
“我。”穿蓝色衣袍的公子站起身来,将面前的宣纸交给面前的下人递给长公主,“公主,这梅不惧严寒,冬日绽放,有着‘四君子’之雅称,我以此为想法,做了一首五绝小诗。”
那蓝衣公子声情并茂地念着自己做的诗,摇头晃脑,尤其陶醉。
……
苏忱却没心思去听蓝衣公子念了些什么,他眉梢微抬,又轻轻拢眉,薛逢洲就坐在了他对面,这让他很不自在,或许是他的错觉,又或许是因为薛逢洲夜入丞相府的事,苏忱总觉得薛逢洲在看他。
苏忱偷偷地抬了下眼皮,对面的薛逢洲似乎知道他在看一般,忽地直勾勾地看了过来,惊得苏忱慌忙端起面前的杯子,掩饰性地抿酒。
薛逢洲浓眉微挑,他握着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
正在作诗的人还以为薛逢洲是在嘲笑他,压着怒气问,“薛将军,我做的诗有这么可笑吗?”
薛逢洲不在状态地嗯了声,施舍般给了那人一个眼神,“你说什么?”
在蓝衣公子难看的脸色中,薛逢洲又恍然,“你问我你做的诗怎么样?”顿了顿,薛逢洲淡淡道,“听不懂,只觉得跟蚊子似的在我耳边乱叫,狗屁不通。”
苏忱:“……”
蓝衣公子差点没被气吐血,却又不敢说什么,只恨恨坐下。
旁边的人压低了声音,“如今没有人治得了这薛逢洲,你若是因他而置气,只能伤己身。”
“我,我也做了一首。”一白衣公子传上宣纸,“方才王兄以梅之坚韧做诗,我却以傲气为引子。”
有人开头了,大家纷纷忽视了薛逢洲,庭内一片欢声笑语和互相吹捧之声。
到最后,除了薛逢洲,也就那位袁规公子、沈桓之,路景栩和苏忱四人还未上传宣纸。
苏忱对这些不感兴趣,没打算做,也不准备争那彩头,他安安静静地充当透明人,却听有人胆大地去挑衅薛逢洲。
“薛将军,方才你也听了那么多,再不懂也应当学会了些,不知你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