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不少地方买到的,名家画作。”
苏忱无奈,“你身在官场应该比我更明白爹爹为什么不收你这些礼才是。”
“我想感谢大人。”沈桓之说,“自然不能草草了事的。”
“我听说你未考取功名时也曾靠卖字画为生。”苏忱道,“并且颇受欢迎。”
沈桓之一顿:“……若是我自己画的,会不会显得没有诚意?”
“怎么在这种事情上,你的脑子转不过来呢?”苏忱一时无语,“对父亲来说送礼并不讲究贵而讲究心意,你自己费尽心思画的,送给父亲时他必定会高兴。”
“是,你跑遍望京买的名家画作也是心意,但对父亲来说却压力很大,你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俸禄,他若是收了,不说盯着我父亲的人多不多,父亲心底也更过意不去。”
沈桓之愣在原地,他抿紧嘴角,许久没说话。
“你身在官场总要知道变通的。”苏忱给沈桓之倒了杯茶水,“一根筋很容易被欺负。”
沈桓之此人,的确一根筋,认准的事情若是没有人说一顿怎么也扭转不回来。
之前对路景栩是,如今对苏忱的父亲也是,若非苏懿很看好沈桓之,要不然早就不和这看不懂人眼色的年轻后生往来了。
也难怪……沈桓之最终只能做个小小的史官,以沈桓之的才华学识来说,本应不至于此,大概也有不知变通的缘故吧。
沈桓之忽地站起来,朝苏忱深深作揖,“多谢朝朝。”
苏忱被吓了一跳,有些语无伦次地去扶沈桓之,“不是,这谢我……也不用这么谢,我……”
沈桓之看着苏忱,语气郑重,“该谢的,虽然出生寒门,但我自幼生活在他人的赞美之中,也不会有人说我做的事不对,你愿意说我很高兴。”
苏忱:“……也没有,没有这么夸张,你挺好的,我也是嘴上这么说说,其实做自己也很好。”
沈桓之嘴角动了动,看起来是在笑,不过苏忱没看出来,他看了一眼比划着手势的随意道,“夷则,该吃饭了,我们走吧。”
……
晚间的时候,孟岫玉拉着苏忱的手说,“明日要去白马寺,东西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我送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