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照不宣的,没有人提起为什么薛逢洲会知道福澜苑在哪个方向。

    苏忱不受控地闭上眼,只是这次,怎么都欠了薛逢洲一回。

    薛逢洲垂眸看了一眼怀里不知是睡了还是晕了的少年,极轻的皱眉……这丞相府的人,是不是太疏忽了?

    既然是体弱多病,不是应该多叫几个人跟着?

    ……

    苏忱这一发热,又昏昏沉沉的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来,他醒时身体冷一阵热一阵的。耳边是孟岫玉的低声嘱咐,随意询问他是否好些了的声音。

    苏忱睁开眼,眼前一片朦胧的雾气。

    喉咙干涩得厉害,苏忱转动了一下眼睛喃喃,“娘亲。”

    “朝朝醒了?”孟岫玉连忙俯身来看,“现在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头疼吗?饿了吗?想不想吃点什么?”

    苏忱轻轻点头,撑着身体起来,“娘亲,我想喝水。”

    一旁的婠止忙倒了水来,“公子。”

    苏忱就着孟岫玉的手喝了水后轻声道,“娘亲,辛苦您了。”

    “你是我孩子,谈何辛苦?”孟岫玉轻拧眉捏着他的手,轻叹,“早知这宴会会让你生病,我说什么也不会筹办了。”

    苏忱有些费力的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没事。”

    他早已习惯了时不时的头晕乏力,也正是因为这样,那日他才没能及时发现自己发热了。

    “这次还真是该谢谢薛将军。”孟岫玉又叹了口气,“我们这么多人竟没有人发现你发热了,还得薛将军把你送回来。”

    苏忱眼前有些模糊后又转为明亮,他骤然想起薛逢洲那些奇怪举动,没忍住又压着嗓子咳嗽了好一阵。

    随意端着药碗进来,“夫人,公子的药来了。”

    黑黢黢的药汤散发着苦涩之气,肉眼可见的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