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最终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他——校领导让他给个解释,学校学生们让他给个说法,钟家夫妇则让他还他们女儿。季明远含冤难辨,就此,整宿整宿难眠。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到了这种地步?
最后,事情已证据不足无法定性,再次无疾而终。学校为此赔付了钟家夫妇一笔钱,才将他们送了回去。而他因为事情影响过大不得不暂时停职,在三个月之后,自动选择了离开清大,去往了林城。而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依旧——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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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短暂地回顾了一下整件事,季明远犹觉清晰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然而实际上,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多了,身处其中的人仍未释然,仿佛身陷囹圄一般,难以自拔。
“钟灵妈妈,我理解您此刻的心情。这也是我久久不来拜访的原因,害怕因为我的出现,再次挑起您心中隐痛。只是有一点,我还是要向您说清楚——”季明远站的笔直,宛如一颗被减去所有枝蔓的树,不张不扬,眉眼沉静,“我对钟灵的去世深表遗憾,但那件事,确实非我所为。”
陶琴:“……”
陶琴没再说什么,整个人像是打了败仗一样,抽光了力气一般,瘫坐在了椅子上。钟小强连忙上前扶她,一抹脸上的泪,向季明远示意。季明远点头,掀开帘子,走出了堂屋。冷风夹着碎雪飘来,天色阴沉的,让人心生一种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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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佳宁一整个下午都有些坐立不宁,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搅得正在做针线活的林从芳也有些烦,直嚷着让她坐下。然而没多一会儿,许佳宁又站起来,继续漫无目的的转悠了。
“囡囡,你是有什么事吗?”实在没辙,林从芳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
“没事。”
许佳宁含糊地答,心里却不住地在想季明远——也不知道他在钟家待的如何了,会不会……被打出来?
一想到这个可能,许佳宁脑子里瞬间就有画面了,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林从芳:“……”
许佳宁:“外婆,我突然想起来,下午去超市的时候,好像看到我一个高中同学。”季老师,对不起了。
林从芳一惊:“你怎么不喊她到家里来啊?”
“我忘了,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你快去!”
许佳宁假装打了一通电话,又回到堂屋对外婆说:“她现在在镇上的拱桥那里,说让我过去。”
许佳宁说的煞有介事,林从芳不疑有他:“那你快去,见了面叫她回来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