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语音,我不由的将手机使劲握在手里,手机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屏幕几乎被我捏碎。
难道我真的非得跟着过去?自从山里回来之后,我胆子是变大了,但是你让我再经历一次,我绝对依然无法接受,更何况这次可能更是凶险。
黄毛为什么会跟那个老头搅和在一起?而墨镜男他们又跟那老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三人好像总是“自寻死路”?这其中的关联,让我怎么也想不通,好像一切都是巧合,但是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见到你的朋友我们会手下留情的。”五金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只要他不妨碍我们,你可以走了。”
我呆在原地,手下留情?那么意思就是他们和那老头是敌对关系?
书上和电视上讲的,好像很多主角都会轻而易举的置自己生命于不顾,大义凛然,慷慨赴死,好像不是爹妈生爹妈养的。现实生活中又有几人能做到?不说怕不怕死这一千古问题,就说父母的恩情如何得报?下辈子吗?
黄毛是我的朋友,哥们,一起生活了几年互相没有保留的兄弟。我们一起打过架,逃过课,经历过生死。
上次,我不顾危险的去救麦季,抛开一切去为白狐寻药,归根结底是,我从来没真的认为我会死。
可这次,五金冷冰冰的告诉我,我这样的废物,去了绝逼九死一生。
我能抛开一切真的不顾生死去把黄毛拖回来吗?闭上眼睛,我在脑海里回想,如果此时我和黄毛互换,他会如何?
无疑。
我猛地睁开眼睛,小跑着追向了已经走远的三人。现在离黄毛消失在我眼前还没多久,说不定在涉险之前,我就能追上他,就算是用钱砸,也要把他砸回来。
他们三人听到我的脚步声,全部回头惊奇的看了我一眼,我说道:“说不定黄毛还没有涉险,我把他搞出来就走,肯定不耽误你们。”
“你倒不耽误我们,死了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孙鱼儿回道。
我继续跟着他们,不答话,只是想着如何把黄毛弄回来。四人马不停蹄,不知走了多远,终于出了巷子停了下来。前面暮然出现一座古香古色的牌坊,牌坊后紧贴着一白墙灰瓦的三门大房,一条小河从大房后绕过,除此之外尽是随风飘舞的嫩绿芦苇,再无其他建筑。
走近了发现,四柱支撑的牌坊全是木质结构,有点受潮腐败,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在这儿屹立了多久。牌坊简单大方,无雕花无镂空,却给人一种气势磅礴的大气感,牌匾上书从右到左四个威严庄重的大字:张氏宗祠。
字体已经隐隐有脱落的迹象,但其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笔力之重让人心惊,一眼看去,竟像刻在人心里一样。我爸的书法在十里八乡也是出名,但是跟这一比,简直是萤火之光。这种书法,绝非现代人所能书写的,恐怕年代已久。
竟是一座祠堂。
祠堂这种地方大部分是用来供奉和祭祀祖先的,更是族里商讨大事的地方,也是族长行使族权的地方,一般凡族人违反族规,就要在这里被教育和受到处理,直至驱逐出宗祠。六七十年代的那一场大运动,南方受到的冲击小,因此保留了许多祠堂,而北方基本所有的祠堂都被砸烂推倒,所以祠堂在北方很少见,我们村里倒是后来又建了一间,因此还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