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黄毛偏偏怕我听不懂,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我们那儿以前穷的厉害,人没了,连副棺材板子都买不起,就用布或者席子裹吧裹吧扔坑里直接埋了,那个不就是这些裹着埋了的人衍生的吗?刚开始人们还说,裹着的那玩意儿,后来渐渐地演变成了直接一个裹字,也正好音近。”
“什么破风俗。”
我被他说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吐槽了一声,又小声说道:“原来如此,那我当然知道。“
所谓鬼喘气,就是人在无风的情况下,甚至温暖封闭的室内,突然感到一丝丝凉气吹过来,让人毛骨悚然。
用科学解释不过是气压问题,蝴蝶效应。比如,相信很多人都看到过这种情形,平地上没有风却凭空升起一股小型龙卷风,科学家解释,这是高气压与低气压相撞的结果。
可是民间风俗可不这么认为,尤其是一些封建迷信弥漫的地区,也就是中国大多的农村。他们都认为这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大多阴冷,所以才会突然觉到一阵阵凉风,甚至有些地方会因此请神婆术士来收邪。
我还是不信,为什么我们三个连根毛也没看到,不可能只是吉吉才能看到啊。而且她之前受到了许多惊吓,又刚刚睡醒,有可能先入为主的潜意识让她看到了幻觉。不管怎么样,说服力实在不大。
现在这种境地,就算是说服力大,我也绝不能承认,不然只能让众人的心里更加脆弱更加支持不住。
我冲麦季摇摇头道:“肯定是吉吉的错觉,不要自己吓自己,你看好吉吉,千万不能再让她吓到了。”
我又说了几句安慰吉吉的话,吉吉一点反应也没有。黄毛跟我说完了就一直跟吉吉说话,什么都说,不再只是单纯的安慰,像是平常情侣聊天一样,只是吉吉一直默不作声,黄毛乐此不疲地自言自语,像哄小孩子一样。
我在这儿听着尴尬,也不知再说什么,便坐回来麦季旁边。我们细弱蚊声,麦季毛也没听到,生气到不行,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肩膀,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象着,想象着一只浑身惨白的小孩正蹲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我,我不敢闭眼,一闭眼,好像那个小孩就要从他肩上跃起向我扑来。
我看着麦季,几乎忍不住想要离麦季远一点,但是无论如何我必须控制好自己,如果我再有意地躲麦季,麦季非得发飙不可。我心里默念着,我不信,我不信,什么小孩,阿弥陀佛,根本没有什么小孩,根本没有什么小孩,阿弥陀佛……
麦季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回头看了我一眼,哼道:“不告诉我拉倒,老子还不稀罕听呢!”
“其实也没什么。”我假装无所谓道:“吉吉刚醒来,把你错看成了个怪物,你那会儿正指着自己的脑袋,又黑乎乎地还有树枝挡着,她刚醒来难免看不清楚嘛,不让你知道怕你伤心。”
我努力想了个能说的过去的理由,先把麦季骗过去再说,不然他一直想着这个事,早晚说露馅。
麦季将信将疑,皱着眉头迷惑道:“我有那么小气嘛?那为啥后来知道是我还躲着我?“
我被他问了一愣,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如果不是此时天黑,麦季看不到我的眼神,我恐怕已经兜不住了。
我正想着恐怕忽悠不过去了,黄毛接道:“你以为吉吉是咱们男的吗?吉吉是女孩子,被你吓倒了,咋地,不躲着你还得贴着你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