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闻却推开了她的手,只自己动作,她利用自己的手部力量作为支撑,一点点向轮椅挪动,过程十分缓慢,纤细白皙的手臂因过度用力而颤抖。

    几次尝试后,许安闻才从车上挪到轮椅之上。

    林桉看着许安闻小小地松了口气的样子,心头一酸。

    许安闻不该是这样。

    起码林桉认识许安闻时她还不是这样的。

    不需要依靠轮椅才能出行;不会为另一个人魂牵梦萦茶饭不思;更不会在这么一段扭曲的关系里如履薄冰。

    她们刚认识时,许安闻看起来不像会利用旁人感情的人。

    她们刚认识时,林桉不知道许安闻有个喜欢很久的人。

    而她与那个人的长相有八分像,还跟那人同一个姓氏。

    甚至,她们是亲姐妹。

    从什么时候起她们变成了如今这样?

    绞尽脑汁地刺痛对方,想方设法地试探彼此,又在做了有愧的事后竭尽全力地粉饰太平。

    林桉低头看着还在回林樟消息的许安闻,想起来了——是从她看见许安闻在林樟喝醉后小心翼翼地吻她时开始的。

    她喜欢的人,在昏暗的灯光下,用如视珍宝的眼神看着她醉到神志不清的亲妹妹,然后在她唇上留了一个吻。

    而那柔和的眼神在下一秒看见林桉时便消失殆尽,如同从未存在。

    那一次吵架以一场惨烈的车祸告终,开车的许安闻变成了今天的样子,坐在副驾的林桉毫发无伤。

    无数次失望的时候,林桉总是会想起交警对她说,“你们这场车祸情况还b较少见,一般紧急避险的时候,司机都会下意识往左边打方向盘,而许安闻是向右。”

    即使许安闻不Ai她,心里一定有她。

    或许只有在人生发生重大变故的时刻,人才能看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