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身上取出一叠白纸,随意洒向空中,白纸洋洋洒洒地就像是一片片洁白的雪花。我咬破舌尖,迎空喷了出去,一口鲜血顿时化作一片血雾,将所有的纸片笼罩住,然后我又抽出长剑,凌空纵横劈出十多剑,那些空中飘飞的白纸沾染了我的血迹,又被剑气切成大小相仿的纸人,纷纷化作有血有肉的真人,散落在场间的人群中。
这些纸人所化的人当中,有不认识的,也有像小六子和师姐师弟他们这些人,与真正的小六子他们混在一起,很快就难分真假,我又随手抓起一把铜钱就撒向空中,林庄主远远地便向我的那些铜钱拍出一掌。
一道雄浑的掌气击中那些铜钱,有些便被震得跌落下来,但有的却仍似借助掌气强大的力量,反而变得更是疾速而去,随着几声闷响,离我最近处的几只旗帜和枪手便被我以铜钱击落。
这时,台下前来参加婚礼的当地社会名流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完全被控制了,死死地将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要想冲出去,就必须拿他们下手,如果对方拍摄下我和小六子他们残杀这些社会名流的视频,那将是一种极大的舆论压力,即使是在道门之中,也不得不考虑。
一时间场面一片混乱,就在我犹豫要不要不顾一切下狠手的时候,场中忽然惊起一片尖叫声,所有人都大喊大叫着四处奔散,而究其原因,却是地面上那无数条昂首吐着红信子的斑斓毒蛇,还有一尺多长的绿头红身的蜈蚣,拳头大小的黑色蜘蛛等等毒虫,整个婚礼现场顿时就像变成了原始雨林,毒虫遍地。
不用问,这自然是齐雪和钟流萤的杰作了,接着没过多久,我就开始听到了不远处响起了达达达的机枪声和空气中不断飘来刺鼻的火药味,看来他们已经冲出了一段距离,是时候该通知埋伏在外面的人了。
我猛然起身,直接拔出破军剑,一剑劈向对面的林庄主,他似乎吃了一惊,急忙双手一合,两道庞大的气流便将我的剑身夹住,有些讥诮地说道:“怎么?这便沉不住气了?不想要他们死,也可以,只要向我认输,答应我的条件,我就马上下令放行,如何?”
我不断地将体内的道气源源不绝地注入剑身,一波又波地冲击着他身前的气壁,冷笑道:“你做得了主吗?”
“我为什么做不了?”他讶然问我道。
“只怕秦傲天不允许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以他的行事风格,他不会让今天有一个人能离开山庄,他在哪里?是不是就是山庄?”我盯着他的闪烁不定的眼睛,淡淡地说道。
他听我这么一说,瞳孔骤然紧缩,闪过一抹浓烈而肆无忌惮的杀意,然后再无任何顾忌,“哈哈”笑道:“我不得不佩服蔡家主,一年多前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学生,想不到短短一年多,心思已经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掖着藏着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不错,云罗山庄的确是和宝咸秦家合作,而今天的计划也的确是让你们全部留在山庄。这也是无可更改的事实,你错就错在不该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自投罗网,一年前是如此,一年后还是如此,我是该夸你聪明还是天真呢?”
“还有,虽然你的成长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但就凭你目前的能耐,就想和整个宝咸秦家叫板?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秦家主怎么可能来这种小地方,无论是小小的云罗山庄,还是你蔡子攸,都还没放在他的眼里。”
他谈笑之间,身前的气壁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见雄浑。
我冷然道“是吗?我蔡子攸可以责任地告诉你,这是秦傲天最后一个春节,只不过林庄主是无缘亲见了!”说着我一声暴喝,“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