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第一次这样躺在他的右手边近距离地看。
毕竟她和他这样并排躺在一起的次数屈指可数。
盯着他端详片刻,黄清若也没管他是不是已经睡了,问:“六哥不复盘了?”
瞧她,坚决不复盘的是她,这会儿又主动问他。
因为这样反复的、动摇的自己,黄清若心里缓慢地流淌过很冷的难过的情绪。
梁京白的脸偏过来,清薄的眸子朝她睁开。
“在想什么?”他问,“前天晚上,你都在想些什么?”
原本她便凑他近,他此番举动,他们更是呼吸相闻。
黄清若轻轻地反问:“六哥又都在想些什么?”
当时的他,被燃香放大的他的哪种情绪?或者说是哪些情绪?他是带着哪些被放大的情绪,跟她做的?
以至于他控制她的视线范围,也控制他自己的视线范围。
黄清若深深地知道,她被燃香探照出的无处可藏的,除了原始又纯粹的念想,如同离开了水的鱼快要涸泽而死。
还有她的不堪和羞耻。
她不堪和羞耻于,她已经在先前的一次次中熟悉了他对她的举动,在于她明明吃不消,却又在其中感觉自己触摸到了极乐世界的边缘。
梁京白静默了几秒,有点征询她意见的意思:“要不要点香?”
和她刚刚问他复盘,差不多的意思。
黄清若再次伸手扯了扯他的脸皮,确认他的在真假。
他的“征询”,显得他在信守承诺,也使得他好像是假的。照他之前的风格,她想从这里跑出去都被他强行抓回来继续被燃香的气味侵袭。
“不要。”黄清若还是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