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称呼那两个人为家人,只是他有教养的一种表现。

    在镇上过了一段时间的安宁日子,杜怀安都快忘记那些总是想着欺负姜遇的娘家人的存在。如今乍一听到她们又找了过来,他立马气鼓鼓的道:“她们怎么老是阴魂不散!这次来又想干什么?”

    把书本放到桌上,杜久山拿起杜怀安做完的功课,骨节分明的手和白色宣纸,竟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美感。“她们表面上说想进铺子帮忙,但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出她们没安好心。你娘不同意,她们就在铺子前面又哭,你娘也不想看见她们,就把铺子关了。”

    “那她们走了吗?”话一出口,杜怀安便马上想到,如果人要是走了,杜久山就不会带着他走后门了。他当即跳下凳子,学着大人的样子背着手来回踱了踱步,然后微扬起脸看向杜久山。“她们到现在还守在铺子外面,是不是打算如果娘不给她们好处就不走?”

    将杜怀安做的功课全部检阅了一遍,杜久山眼里有一丝欣慰闪过。这孩子每次功课都做得很不错,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应该是。”

    那两个女人大老远的从乡下过来,又在众人面前一哭二闹的演了那么久的戏,没有得到一点好处,怎么可能会离开。但依照他对姜遇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如那两个女人的意。

    “真是可恶!”杜怀安气鼓鼓的跺了一下脚,然后拉住杜久山的手,一本正经的道:“爹,干脆你帮娘把她们赶走吧。”

    杜久山张口正要说话,屋外传来比较急促的声音,他徐徐的扭过头,刚好看到双喜将右脚迈进了屋。

    一看到双喜,杜怀安立马松开杜久山的手,三步并两步的跑过去,拉住她的手,乖乖巧巧的叫了一声,“双喜姐姐。”

    “诶。”双喜揉了揉杜怀安毛茸茸的小脑袋,清亮的瞳眸看着坐得笔直的杜久山。“二牛哥,晚饭已经做好了,小遇姐让我过来叫你们去吃饭。”

    朝夕相处这么久,双喜对杜久山的认知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她已经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而是什么都会的全能型人才。她打心底里佩服他,并且承认姜遇和他是真的很般配。但还有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他不是头婚,杜怀安不是他和姜遇的亲生骨肉。

    不过她也明白,世上的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总会有一点缺憾。

    “好。”杜久山没有片刻犹豫,立马将手里的宣纸放到桌上,然后站起身,抚平衣袍上的几道褶皱,大步往前走,而双喜则拉着杜怀安跟在后面。

    几人到用膳的地方时,放进铁锅里的肉丸和肉片已经煮熟,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姜遇正握着干净的筷子在锅里搅动着。

    杜怀安率先跑到桌前,双手攀着桌沿,眼睛直直的望着冒着热气的铁锅,鼻子耸动来回嗅了嗅。“哇,今晚上的火锅好像特别的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