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就提醒过父亲,皇上不是什么明智宽仁的君主,做臣子本本分分领点俸禄就罢了,皇位由谁继承,天下如何治理,那不是你该考虑的事。”

    “为臣若是处处明哲保身,那还算什么臣子?”文德厚板着脸,“国家有弊病就该提出来,都想着保全自己,大虞当如何?”

    文遇掀了掀眼皮,掩嘴打了个秀气的呵欠。

    “父亲若是这么想,就是为了实现抱负甘愿舍身,少去怪别人。”

    文德厚无言,复杂的看向‘别人’。

    文澜坐姿十分端正,接触到她爹的目光,稍稍清了清嗓子道:“我的确和林正言说过父亲看好太子,此事是我轻率了,没防备着该防备的人。”

    “你能防备他?瞧上那么一个两面三刀的虚伪小人,不知道你有没有脑子!”文洵冷着脸刺了她一句。

    文澜垮下脸。

    她算是看明白了,不管怎样,便宜大哥都看不上她。

    “大哥的脑子好用,在朝上怎么不想办法帮父亲洗脱罪名?”

    反正兄妹关系已经不能再差了,她先可着自己舒坦。

    “你还敢顶嘴!”

    “行了!”张氏不悦的打断了儿子,“文澜就算有错,也不是没她就不流放了,现在不管怎样都得去黎山,追究过去的事能让你们少吃点苦吗?”

    她用威严的眼神扫了一圈众人,见没人说话,干脆利落的做了安排。

    “早点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赶路,老爷睡中间,姑娘和我睡左边,小子睡右边。所有的包袱里装粮食那个最重,且所有人都要用,老爷有伤不能背,明天文洵和文棋轮流来,没意见吧?”

    她看向王氏。

    王氏浅浅的摇了摇头。

    “没问题就睡觉。”

    白日热的不行,晚上又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