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闹了一阵,文澜正色道:“说正经的,需要我帮忙吗?”

    “你杀了申伯,北方部族局面已经打开,剩下的就是我和楚余年的事了。”慕容晏笑了笑,“放心,我能应付。”

    “好。”文澜并未强求。

    第二日。

    聘礼流水一样抬进文家,动静大得引街坊四邻围着看。

    姜盐媳妇塞给文棋一把瓜子,喜气洋洋地打听,“二姑娘这是要成亲了?”文棋最不擅长招架这种热情,只好老老实实道:“是,今儿个慕容郎中来下聘。”

    “好好好,这喜事儿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啊!”姜盐媳妇儿在门口看了半晌,越看越咂舌,“我滴娘啊,慕容小郎中这么有家底?”

    不仅她惊讶,文德厚和张氏也很惊讶。

    两人原本觉得这个姑爷斯文有礼,又有一技之长,如今他们成了流放的罪人,能给女儿找这么一门亲事也算不错了,谁也没想到,慕容晏竟然拿出这么多聘礼。

    文德厚昨日还因为文澜和慕容晏没成亲就私自出去几日心有不满,今日他看着聘礼堆满了小院,心中不免升起一股焦虑。

    只是面对慕容晏和媒婆,他还是端着态度,共同选了一个成亲的良辰吉日。

    在家简单设宴招待过邻里,好容易到晚间热闹散去,张氏收拾完了院子里的活,进屋就看见文德厚坐在小桌边上愁眉不展。

    “你是愁咱家姑娘的嫁妆呢?”张氏摘掉围裙,掸掉身上的灰尘,坐在文德厚对面。

    文德厚满脸愁容地点头,“聘礼这么多,嫁妆少了我怕她受气。”

    张氏劝道:“你别多想,慕容晏家里又没有公婆要咱姑娘伺候,那孩子又是个懂事儿的,不会对咱姑娘不好,再说澜儿现在的脾气,你还怕她挨欺负啊。”她不欺负人就不错了,张氏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你看看。”文德厚递过去聘礼单子。

    俊秀的小字密密麻麻写了一列又一列,张氏看着看着也觉得挺犯愁。

    “他一个游方郎中…”文德厚欲言又止,“之前我还担心他家里清贫文澜跟着受苦,可是他却拿得出这么多东西……”

    文德厚或许还不能真切地意识到这份聘礼的价值,但张氏是见过好东西的,粗粗看一遍礼单,便能估摸出这些东西价值几何,她收起礼单,对文德厚道:“你别瞎琢磨,我觉得咱姑娘现在心里有主意,慕容郎中也是个不错的人,别想那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