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附近一间酒肆,二楼。
一人掀开了遮窗户的竹帘,侧身站在一边,嘀嘀咕咕道:“算上这个流放的有十家了,狗皇帝也不怕把朝堂搬空。”“郭太傅的遗孤送出去了?”
男人负手而立,背影轮廓流畅,身形颀长,声音浅浅淡淡,低沉却干净,让人想起掠过山间的风,携了三分雾气,在长空中飘散开来。
“送出去了,那些人都盯着咱们,没人注意孩子。”另一人面色肃正,一板一眼道。
“好,出城吧。”
“是。”
屋子里的人恭恭敬敬答。
太子被废,两位朝中重臣满门抄斩,大小官员流放的有十家,藩王门阀蠢蠢欲动。
大虞,要完了。
竹帘子撂下,最后一眼,男人看到前头的官员凑近了其中一个女犯说话。
看不清人脸,他也不关心。
“你若非要和我在一起,不是没可能。我可以想办法带你走,给你找个地方住。只是你有罪在身,出来之后得改名换姓,除我之外不能和别人接触,更不能接触我的家人,我只能为你做到这了。”
林正言凑近了文澜,他纠结了一路,最后色心略胜一筹。
从前有酸文人说女子落魄凄惶才是最美的时候,他不信,如今信了。
今日的文澜有种让他心痒难耐的感觉。
她眼尾还有些红意,这个距离可以清晰地看见睫毛微微翘着,他甚至想伸手抚上去。
“意思是,做你见不得光的外室?”
文澜似笑非笑,柔弱可怜的样子无影无踪,斜斜飞上来的眼神傲慢睥睨。
押送父兄和押送他们的人官服制式不一样,显然不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