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肃冷,目光淡漠,唇薄且艳,势若蛟龙,能耳听八方风,能计谋天下事,却偏是四肢僵硬不可动,就是个活死人。
这会儿便是反对,也无济于事。
只道:“爹,娘,儿已经不行了,何必再连累人家姑娘?这门冲喜的亲事,还是退了吧!”
哪怕女方已经殉情,也不该再进靖王府的门。
“退不了。皇上赐婚,国师赐福,你若想活,就只能娶她!”靖王爷深吸口气,外面侍卫再来报,“王爷,喜轿已入府!”
靖王妃泪流满面:“我儿,且听你爹的。”
这是最后的活路了。
国师说,今夜子时之前,若是能成功拜堂,世子能活的机率还大一些。
若是不能成功拜堂……那子时之后,便只有双棺出府,魂归地府。
对此,陆长寻无能为力。
他视线扫过去,只有余光处可见,想要再多看一些地方,都不可能。
而他,靖王府世子爷,大越王朝最年轻的战场将軍……谁料,竟会身染如此怪疾?
此症之后,他手中軍权,皇上尽数收回,宫中赏赐,倒是连续不断,天下奇珍应有尽有。
可惜,也换不来他能重新起身。
陆长寻冷笑:他这诡疾,怕也有问题。
……
血轿停在喜堂外,顾惊月静静的靠在轿子里,身子坐得笔直。
喜婆子跪在轿侧,哭得泣不成声:“我可怜的小姐啊,您就算是与世子爷鹣鲽情深,也不该做出这样的傻事……呜呜呜,您这一走,这让侯爷跟夫人,该怎么活啊。呜呜呜,这可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要疼得心都碎了啊……”
哭哭哭,这是真的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