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说的对。”嵇临意轻声应着。他用指甲轻轻地刮起自己手心的纹路,无端地感觉到心慌,总感觉嵇临洲这么平静的模样不是真实的,底下一定藏着滔天巨浪。
“我培养他用了很多心血,你一直都知道的。”嵇临洲用手指头敲着沙发,他看着面前的嵇临意表情凝重,用着看似温润的语气实则步步紧逼,“我不会对小昼干出什么,但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及时改正,放过我们三个人。好吗,小意。”
面前的嵇临意沉默了很久,他泛红的眼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焦灼的岑静,半晌后才干哑着嗓子问道:“哥…他怎么说的?”
他只在乎嵇临昼现在是怎么想的。
“他没有跟你说吗?”嵇临洲目光定定着在嵇临意脸上,一字一字哑笑着声说,“他啊,已经决定断掉了。”
嵇临意瞳仁登时震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明显不敢相信,耳侧就再度刮来了嵇临洲的声音:“他不是你。你可以去学自己想学的东西,想去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可是他不一样,他从一开始的人生规划就已经被我规划好了。小意,你们注定不同的。别再较劲了,不然对你和对他都不好。”
嵇临意坐上了车,他的手机以及其他所以电子设备就被嵇临洲给收了,他带过去老宅的东西就仅有几套衣服和一直握在手里的胸针,全程目光呆挣迷茫。
嵇临昼决定断掉了吗?
嵇临意不相信,他摩挲着手里那枚精致不已的胸针,总觉得事情很不对劲。
嵇临昼昨天是不想和他多接触没错,可是他再怎么看嵇临昼的样子嵇临昼也不像想跟他断了啊。
除非是…有人从中作梗。
嵇临意一刹那就想到了刚刚嵇临洲的模样,他对嵇临洲印象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不好不坏的父亲,但从来都没有见过嵇临洲在生意场上的样子。他猜测那可能是精明,也可能是圆滑,又或者是狡诈…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说不准。可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嵇临洲在一生里投资最大也是最用心的一个项目是嵇临昼——嵇临洲,绝对不会让他最渴待成功的项目被人摧毁。
嵇临意已经在老宅里无聊地待了三天。
爷爷奶奶早就被嵇临洲支开旅行去了,导致他一天到晚除了在除了电子设备不能接触,所有一切能消磨时光的东西都被他试过一遍了,很枯燥。
“小少爷。吃晚餐了。”谢管家走到正在客厅里玩着雕刻的嵇临意身边,轻声道。
“喔。”嵇临意把雕完一半的木头和工具丢在了桌上,其后就穿着拖鞋,蹑跟着到了只有他一个人的餐桌边。
奶酪焗蘑菇,鲜虾薯泥汤,维也纳牛排,金枪鱼沙…唉。
嵇临意都没心思一一心念完了,他扶额在餐桌边,对着旁边的谢管家说:“你们把这些分了吃完吧,我真的不想吃西餐了,我都快吃吐了…”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