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欣然没有回头,低声道:“聪明有时候也是祸害。”

      晏守诚搂住妻子的肩膀:“咱们不是还有葛医师吗?他在龙门城有人脉。”

      冷欣然靠在丈夫怀里,轻叹一声:“但愿如此吧。”

      夜色渐深,院子里传来虫鸣声,夫妻俩依偎着站了晏久。

      第二天一早,冷欣然就去找了葛医师。葛医师正在配药,见她来了,笑道:“夫人这么早,有何贵干?”

      冷欣然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想请您帮个忙。”

      葛医师放下手中的药罐,正色道:“夫人但说无妨。”

      冷欣然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能否请您给龙门城的故友写封信?”

      葛医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是为了小公子的事吧?”

      冷欣然点点头,眼中满是担忧:“想打听打听宫里的情况。”

      葛医师沉吟片刻,缓缓道:“这事儿得谨慎行事,免得打草惊蛇。”

      冷欣然如释重负,对葛医师千恩万谢。

      从葛医师那里回来,冷欣然心事重重。她知道,宫中的消息传到这里需要时日,可眼下还有更紧迫的事要处理。村里要建学堂的事已经定下,晏守诚又接了了玉华寺的事,一时间家中大小事都压在她肩上。她叹了口气,拿起针线,开始为即将入冬准备棉衣。冷欣然低头缝着棉布,纤细的手指灵巧地穿梭于布料之间。晏守诚怀抱女儿,时不时瞥向妻子专注的侧脸。

      “媳妇儿,”他忽然开口,“学堂和庙宇,你说该建成啥样?”

      冷欣然头也不抬,针脚如流水般连绵不断。“少操这些闲心,你以后住校,家里的事都顾不过来。”

      晏守诚讪笑一声,不再言语。怀中的女儿似乎也嫌弃父亲无趣,黑葡萄般的大眼骨碌骨碌地转,一看到冷江便伸出藕节般的小胳膊,口中咿咿呀呀地叫唤。

      冷江放下手中的木片,小心翼翼地将妹妹抱到身边。“来,跟哥哥一起玩。”他轻声哄道,带着妹妹摆弄起新得的积木。

      晏守诚只好乖乖地拿起纸笔练字。可没写几个字,他又忍不住开口:“明儿我出趟门,家里还缺啥不?”

      “去哪儿?”冷欣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