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卫慧推门而入，怀里抱着几本厚重的账册，“林欣悦家的纺织坊的账目都已经清点完毕了。”
“放在这里吧，等相公回来再看。”冷欣然轻轻摆手，年关将至，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空气中弥漫着节日特有的喜庆气息。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欢笑声，还有各家各户准备年货的忙碌声，交织成一曲热闹的乐章。
“夫人，厨房那边问您，今晚的饭菜...”丫鬟紫梅探头进来。
冷欣然正要说话，院门突然被推开，晏守诚大步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堆包装精美的礼品。他的脸被寒风吹得有些发红，但眼睛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又去买东西了？”冷欣然无奈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
“这不是过年嘛。”晏守诚笑嘻嘻地把东西放在桌上，一件件往外拿，“给你买了首饰，给孩子们买了新衣裳，还有些点心糕点。”
他边说边将东西摆开，神情专注得像个孩子。“对了，”晏守诚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在城里遇到钱氏大少爷了。”
“钱镜？”冷欣然挑了挑眉，给他倒了杯热茶，“他又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晏守诚接过茶杯，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在月华阁搞什么开奇宝箱的把戏，跟我们之前在青竹楼做的一模一样。”
“做生意嘛，相互借鉴很正常。”冷欣然轻声道。
“哪是借鉴，简直是照搬照抄。”晏守诚喝了口茶，眉头微皱，“这位钱大少爷，除了会压制自己弟弟，也没什么本事。”
“行了，”冷欣然轻轻拍了下他的手，“少管别人家的事。明天要去拜访方大人，商会的计划书写好了吗？”
“写好了，你要不要先看看？”晏守诚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张。
两人坐在灯下，仔细翻看着计划书的内容。冷欣然时而提出建议，晏守诚则认真记下。夜渐深，院子里传来阵阵虫鸣。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鞭炮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相公，”冷欣然忽然开口，声音有些飘忽，“你说，我们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晏守诚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怎么突然这么问？”
冷欣然沉默片刻，“没什么，就是觉得，现在的日子虽然忙碌，但很充实。只是有时候在想，你要兼顾生意，又要准备武举，会不会太累。”
“不累。”晏守诚放下笔，握住她的手，“有你在身边，什么都不累。”
“少贫嘴。”冷欣然轻笑，却没有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