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守诚淡然一笑,“读书人就该背负一切吗?我只想活得像个人。”

      晏德高无奈道:“可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兄弟啊。”

      “父母兄弟?”晏守诚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随即被冷意取代,“他们只会榨干我的一切。贼心不死顽梗不化,仅靠你们来约束,能约束多久?”

      孙村长试图劝解,“只是借住一段时间,到时候他们起好了房子,水到渠成就搬出去。”

      晏守诚摆摆手,“送神难啊,他们进来了,还愿意再走?况且,”他缓缓道出一个惊人的消息,“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众人惊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晏守诚继续道:“我入赘冷家,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妻子的。家里的银子,全是夫人赚到的,所有的房产地产,落她的名下,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屋内再次陷入死寂,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半晌,孙村长艰难开口,“那...那该如何是好?”

      晏守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有个提议。”他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我出钱,大家出力,给他们盖新房。”

      晏德高惊讶道:“这...这能行吗?”

      “为何不行?”晏守诚自信满满,“一举多得的好事。新房建好,他们有了去处,我也能扩大作坊。”

      孙村长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晏守诚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晏德高。“大伯,就劳烦你操持此事了。”

      孙村长突然提议,“守诚,你如果手头有闲钱,不如直接多买个庄子,把房子修在庄子里,两全其美,更不浪费。”

      晏守诚眼中精光一闪,“村长叔高见。明日我便去找萧庄丰问问,附近还有没有多余的空地,买地不嫌多,都能用的上。”

      决定好这事儿,话题转向了生意上的事。钱学诚给晏守诚看了最近的账目,盈利是往日的十几倍,而且这才刚刚开始。陈健汇报了与李管事的交接情况,因为赈灾,底料和醉香豆都由商队运去了北陲试水。晏守敬说明了作坊的生产计划安排,人员到位,暂时不用延长每日工时。

      就连平日沉默寡言的陈三福,也努力做了汇报,虽然水平不高,但最近购入的物品,都没有错漏。

      最后,孙村长总结发言,“豆腐坊发展良好,蒸蒸日上,只要大家心往一处走劲往一处使,大有可为。”

      散会时,晏守诚给每人都准备了一份礼。

      晏德高站在院中,目光落在那堆码得整整齐齐的礼物上。糕点、肉食、细麻布,还有那珍贵的蚕丝绵,每一样都显示出送礼人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