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赧回转的脚随这一声生生钉住,蓦然转头,只见马上的人只着一件简单朴素的白衣,衣摆处还染上少许灰尘,腰杆笔直又修长,坐在马上纹丝不动,俯视的望着自己。
君启瑞?一个闲在京中的公子哥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做什么?他可是收到上京信息,如今君家涉及命案,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思跑来军营?不怕皇上罪加一等?
念急一霎,知道这人不请自来,便出言挤怼:“自是不及君公子在上京潇洒,军营乃大燕军事重地,闲人不得擅闯,不知君公子前来所谓何事?”
一旁的严畅聚耳聆听,君公子?他是君家的人吗?君启瑞轻笑:“欧阳大校竟不知?我乃圣上亲封的少帅是也,既在军营,还是唤我少帅为好。”
欧阳赧神色未免有些难看,这才想起君启瑞的少帅头衔,虽是虚担称位,但按职位上来说,比自己还要大一头,按说还要行礼,但被他自动忽略。
“我来自是为了调兵。”
欧阳赧觉得他耳朵出了问题,无圣旨,无战况,他一个无实权的少帅居然想轻飘飘的说句话就让自己调兵给他,简直痴人说梦!
欧阳赧心下鄙夷,文人哪里懂战争?哪里懂用兵?连军中最基础的常识都不懂,还谈调兵?
连样子都懒得装,欧阳赧抬头挺胸,理直气壮道:“恕末将难以从命,少帅无圣上旨意,无权调兵。”
“哦?”君启瑞亮出袖中的兵符道:“兵符在此,臣接陛下口谕,紧急调动五千兵力,执行秘密任务,还请大校尽快配合。”
兵符?这东西确实可紧急调动五千兵力,但那时在战争爆发中,给予将领紧急权限,现在天下太平,紧急权限自然也不能用,而且,什么陛下口谕、秘密任务?没有任何证据旨意,也无上级命令,这分明就是胡诌连篇。
等等,他想用兵?!
电光火石一闪,欧阳赧一瞬就明白他的用意。
这人……怕不是要造反?就用这五千人?
欧阳赧正要大喝让士兵们将他拿下,一旁的军师拉住他,贴耳细语道:“大校不是想立功吗?眼下正是大好机会。”
欧阳赧一顿,眉尾上挑:“怎么说?”
“大校细想,这人调兵名不正言不顺,定是有诈,大校可以给他老弱病残的兵,再派人偷偷跟随,要是发现不对便可立即追杀,功劳这不久有了?”
“连你都说有诈,我怎能把兵给他?要是陛下追问,这罪责我怎承担?”
“大校糊涂了,他手拿兵符,不管是大帅给的还是从那儿偷的,那都与您无关,您只是按往常军规行事,陛下要追责,也是要责罚大帅,怎会罚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