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一片惨淡,楼上隔间纳兰逸握着酒杯也在叹气:“你打算怎么做?兵符可没那么容易要到。”
“你说如今有几年没打仗了?”君启瑞剥下一颗水盈盈的葡萄。
“有四五年了吧,看边疆那边的情形今后几年也不会打起来,怎么了?”
“这便是了,太平这么久,兵符还一直在陶大帅手里,圣上不急?”
纳兰逸眼睛一亮:“圣上确实要了几次,只不过被陶大帅挡了回去,如今俩人关系越发紧张,现在才三月底,新一道催符圣旨就已经传下,估计刚到陶大帅手里,老家伙也快扛不住了吧。”
“圣上逼得那么紧,陶大帅必然也想给他添点麻烦,这对我们很有利。”君启瑞擦干手上的果汁,“难的是怎么从欧阳大校手里拿到兵。”
一个军队不可能把所有的兵都集中到一起,特别是和平时期,集兵就容易闹事,对皇权不利,所以如今大帅不在军营,去了西凉总督卫府办公文,写汇报,过着颐养天年的舒服日子,要是圣上不去烦他,那就更舒服了。
在看守驻扎的是欧阳大校,他也够惨,要是早几年参军赶上战争,在里头只要不出乱,混个几年,那现在就是妥妥的少帅,可如今没仗可打,没战争就没军功,没军功就只能在军位上用年数熬,熬个二三十年,没准皇帝怜悯,念其苦劳,给他升升官。
纳兰逸知道他已有计划,便不再打扰。
君启瑞写下一封家书,给父母抱平安,最主要的是让父亲拖住,等他回来。短刀削薄如纸,君启瑞割破手掌,在封面用血留下独特的花纹印记,这样的信送到被紧密包围的君府里,注定会暴露一些安插在各职位的密探,正如信上的血色,由人命层层传手奉上。
离这里几十公里还在迷路的九儿似有感应,朝西边望去,当初在公子身上下的血咒终于起到作用,把她带到他身边。九儿紧抿双唇,公子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