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是打输了要哄?堂堂魔尊可是越活越回去了。”
过度的情绪戛然而止,洛冰河愣着抬头看向门口,像是难以理解此人的现身,更无法从言语中提取信息。
脑中仍是混乱无序,生理却先于思想作出反应。水雾就这么漫上眼眶,最后凝成一滴泪,沿着脸颊流下,滴落在衣衫上,隐入血迹之中。
沈清秋猝不及防被此景晃了神,端碗的手都不受控制微微抖了抖,既讶异于洛冰河异常强烈的反应,又被这滴泪摄了心魄。
心中升起的情绪,像是赞叹,亦是怜惜。
「我怜惜他」沈清秋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
不仅此刻,还有过往。泼过去热茶的时候,命令弟子向他施刑的时候,奚落他的时候,关他禁闭的时候,还有……推他落崖的时候。不只有嫉妒、厌恶、快意,原来还有怜惜。
把碗往桌上一搁,沈清秋行至洛冰河身前,屈膝蹲下。伸出手摩挲几下魔尊颈侧,将他下巴顶起,偏头吻了上去。
仍在茫然之中,身体已然下意识开始回应。唇张开,舌交缠,黏黏糊糊地卷起又分开,仿若有情意在此间流淌。
「仿若有情……」洛冰河眨了眨眼,又是一滴泪落下。
吻毕,沈清秋凝视着身前之人,手指将泪液晕开,又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被润湿的脸侧。
“这么委屈啊,小魔尊”还是没忍住调笑出声,语气中带着不难察觉的安抚。
呆滞望着沈清秋,似是被话语中与惯常相比过分的柔情搅晕了头脑,洛冰河半晌且嚅嗫出一句不算辩驳的回应“赢了。”
“那是要夸?”沈清秋端出一副从前在清静峰上的清高样子,睨着他。
亲吻时摩挲颈侧的手下滑,探向血色最重的一处,扯开衣袍查看伤势。洛冰河本就穿的黑袍,鲜血蔓延开倒像是点缀其上的暗纹。
「血气很衬他」沈清秋想,但若是别人溅上的血,才更合适。
只能自己才能让他痛。旁的什么宵小,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痕迹的资格。
将衣袍又更扯开了些,调动身上才攒下来一点的灵气,施行功法为他疗伤。
洛冰河就这么眼也不眨地盯着仙师,随他照看自己。此时才有多余的心思去探查周边情况,发现无论是沈清秋身上的禁制和竹林边的阵法,都已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