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姑娘谢过递水过来的年轻人,但她们手拿巴掌大的碎步片,却为难的看向四周。
她们正好在营地的中心,周围是火堆和堆积着的各种翻找出来的物品,不仅一览无余,而且周围是二十个年轻的小伙子,女性的敏感让她们知晓此时此刻有不少小伙子正偷偷在打量她们呢。
这让她们几个感到非常为难,可一想到在盗匪的地窖中被凌辱的经历,她们就又觉得此刻为难的想法是多么多余可笑。
但此刻正因为穿着盔甲,无法爬上承重能力有限的树屋,而闲的无聊的基尔,却注意到了她们几个的手足无措和那仅存的微薄尊严,赶紧挥挥手命令下去。
“找几个木杆子,给她们用兽皮和衣物搭起来一个遮挡的东西。你们还真是办事粗糙,就让姑娘们这样被你们看着?快动起来,稍微搭起来一个遮挡的。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都别坐在那里,让开点位置。”
基尔这样一安排,年轻人们似乎期望的东西就没有了,他们无奈的拉出来两架盗匪们使用的木床,干脆将这两个不大的木床侧着一支,形成一个L型的夹角支架,再将团起来的野兽毛皮和盗匪抢来的衣物搭在有缝的木床上,勉强撑起一个不被看到的私密空间。
等一切快速弄好,基尔看到对他表示感谢的几个姑娘,便摆摆手:“动作快点吧,等一下更多的人就过来了,人一多,就不好了。”
他也跟着走开,坐在火堆旁,催促做饭的年轻人多加些食物在锅里。
等没有视线再看过来后,几个姑娘这才敢解下披着的兽皮,相互擦洗起来。
她们边擦边哭,开始还流不出泪,但等到肠胃吸收了麦粒粥中的水份后,泪水终于是流了出来。
有年轻人还想过去看看怎么了,但被基尔压下来了。
“有什么好看的,干你们自己的事情。嗯,世间的苦难大多相似,别去探问这些东西了。就跟我都不问你们之前逃离家乡时,一路上遇到的各种事情一样。”
基尔这样一说,周围本来还兴致不错的年轻人们,都纷纷低下了头。连续的拿下盗匪老巢,这份成功让他们似乎忘了天刚黑的时候,亲人朋友们被盗匪袭击时的死伤惨重了。
到现在还有人身上带着不碍事的轻伤。摸着被盗匪踹伤而留下的青紫皮肤,有的年轻难民抽动着嘴角。有人想起了被杀害的朋友,明明昨天大家还在白石城墙关卡里一起讨饭,今天白天时还兴致勃勃的谈论着‘逃离’那些老弱病残后的新可能。但晚上盗匪们的突然袭击,便让人生死相隔。
一切是这么突然,却又理所当然。
少数聪明的年轻人明白,别看他们这样身强力壮,看似在哪里都能闯出一片天,但他们其实没有力量。
不管是在白石城墙关卡时,即没有在关卡中体面生存的能力,更没有不交那笔故意拦着他们设立的过关税,强闯过关的能力。
更没有在这片野外地区对付盗匪们的能力。
他们就像是猪尿泡,看起来一大包,实际空洞轻巧,任何人和组织轻轻一拍,他们便随意被人摆弄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