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满月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疑惑:是哪里不熟了?

    然而她并不知道,此刻她正坐在距离齐云楼的床不远的圈椅上,杵着下巴看着睡着的人。

    不可否认,这张脸哪哪都长在自己审美上,以前她觉得喝醉的人满脸坨红看起来很狼狈,却没想到原来有些人的脸连这种时候都撑得住。

    齐云楼喝醉以后很乖,大师兄把他摆成了侧躺的姿势,他便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乖得不像是喝醉的人。

    满月觉得自己在这好像也没什么要做的,但她也不敢走,若齐云楼睡到半夜忽然想吐怎么办?她依稀记得喝醉的人如果吐的话,有可能呕吐物会流进气管里导致窒息。

    所以还是得在这守着,有什么动静也好马上反应。

    她趴在桌上,一开始还睁大眼睛看着床的方向,慢慢的倦意袭来,满月用力眨着眼睛却依旧抵不过困意,突然一下眼睑合上就睡了过去。

    在她的呼吸平稳下来后,齐云楼却睁开了眼睛。

    满月不知道内力深厚的人连醒酒的速度都比常人快得多,齐云楼最开始确实醉了,但在满月坐下来后没多久就慢慢恢复了清明,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躺在床上的时候,满月的呼吸声居然近在咫尺,哪里敢睁开眼睛,只能强迫自己装睡。

    他觉得自己装的一点也不好,太紧张了导致肢体僵硬,呼吸也跟着乱了几分,好在满月并不擅长观察这些,所以还是被他顺利糊弄了过去。

    只是总保持一个僵硬的姿势躺着实在不好受,齐云楼内心天人交战,既担心翻身引得满月过来查看情况露馅,也担心这样僵成木头人会让她察觉不对。

    好不容易熬到满月睡了,他连忙睁眼偷看,发现她头朝自己这边,大半张连陷在臂弯里真的已经睡着了,齐云楼才轻轻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他的心情有些乱,又想起前段时间向门派求助的结果。

    他也没想到自己一封信传回去,师父居然将大师兄大师姐还有一群师弟师妹都打发过来了。

    好消息是大师姐给他诊断了一番,说他的情况不严重。

    当时齐云楼惊讶极了,脱口而出:“我老想咬人还不严重么?”

    云素柔问:“你是看到谁都想咬还是只想咬满月?”

    彼时他认真思索了半天,又对着同门们体会了半天情绪,得出结论:“只想咬掌柜的。”

    他越发烦恼,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对明天有种“想咬”的冲动,但这不是恰好说明自己更是能待在福星楼了,不然以掌柜那脆弱的身体,自己万一发起狂来,一口就能咬断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