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宁不敢想。
她见过那孩子的,她是那样消瘦,可生的却也是那样明艳美丽。
这样瘦弱的她,落在冰冷的池水之中,能否挺过来也未可知。
“嬷嬷,库房里存的还有什么药,都拿出来命人送去城阳侯府!”沈荣宁面上已经布满了泪痕,胸腔里一阵一阵的疼痛已经将她的理智吞没。
她甚至都忘了,自己与那孩子并无关系。
房嬷嬷将她抱住,沈荣宁眨着眼,一颗颗泪珠又滚了下来,她喃喃道:“嬷嬷,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去寻药?”
房嬷嬷心中也是痛的,她红着眼,说出口的话是那样坚决:“娘娘糊涂了,您同那孩子并无干系啊!”
这一句话,足以让沈荣宁溃不成军。
她捂着脸,肩膀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房嬷嬷仍在说着,一句一句都扎在沈荣宁心尖上:“即便是她死了......也与您无关!”
沈荣宁跌坐回去,纤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着。
不知过了多久,房嬷嬷听见她轻轻的“嗯”了声。
房嬷嬷终于放下心来,她轻轻抚着沈荣宁的脊背,“娘娘,事已至此,您没有回头的权利了,锦安姑娘注定是枚弃子,您要与她划清界线,甚至是恶语相向,您在择选伴读那日老奴便同您说过了。”
“锦安姑娘她,毕竟不是您的孩子啊!”
最后一句话房嬷嬷几乎是从唇齿中挤出来的,让沈荣宁对江锦安不闻不问,甚至是恶语相向,她也知道这对沈荣宁来说几乎等于凌迟,可她们没有别的退路了。
殿外,风雪满目,有一颀长身影立于殿外,静静听着殿中的动静。
待殿中安静下来,那人撑起伞走入风雪之中。
一串串脚印被风雪掩埋,好似从未来过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