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江锦安与他记忆中大相径庭,江淮恼怒的紧,又像是被拆穿了隐秘的心事,恼羞成怒一般急躁的冲来清梨院要责罚于江锦安。
几乎是话音刚落,江淮的手便已经落在了江锦安面颊之上。
“啪”的一声脆响,江锦安踉跄了两步摔在地上,她捂着脸,有血从唇角流出,江锦安惊恐的抬眸望向江淮。
江淮显然也未曾预料到自己这一巴掌打的如此之重,他望了望自己的掌心,将手背至身后,欲盖弥彰的提起了伴读一事:“你与娇儿相争本就是错,本就是你欠了娇儿的,况且以你的出身,浔阳长公主也不可能选你做伴读。”
惊恐过后,江锦安恢复了些理智,她喘着粗气,倔强的望着眼前人,泪水盈盈含在眸中:“长公子是来劝我不要同大姑娘相争的?可这是是祖母和父亲都同意了的,长公子是要忤逆祖母和父亲不成?”
言语间,一颗泪珠不受控制的滚落,江锦安抬手抹去,扶着桌沿缓缓起身,“还是说长公子是听了谁的话,特地来为江娇撑腰的?”
江淮眸光渐渐冷下来,“娇儿性情柔顺,若是我不护着娇儿,还不知她要被你欺辱成什么模样。”
“是,她性情柔顺。”江锦安咳了两声,唇角血迹分外明显,她可以在江远兴同江老太太面前装柔顺,可对着这个前世亲手将自己送进地狱的江淮,江锦安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恨意。
江锦安冷笑道:“秣陵城中人人都说长公子聪颖才高,殊不知长公子一叶障目,哪里担起这虚名呢?”
江淮扫了江锦安一眼,“你不必激怒我,娇儿性情我是再清楚不过的,反倒是你,恶毒如斯,你可对得起我们这些年的疼爱?”
江淮说完,便要略过江锦安离去,就在江淮要踏出房门那刻,江锦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长公子!若是有朝真相大白,你可会后悔今日错怪于我?”
她几乎是喊出了这句话,尾音都发着颤,这是她前世就想问江淮的,只是到死都不曾问出。
江淮脚步微顿,长眉蹙起。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相信江锦安的话的,可也不过是一瞬间罢了。
他仍记得江娇来认亲那日的模样,江娇吃了那么多苦,却仍旧向着江锦安说话,他怎么能不信他的亲妹妹呢?
真是可笑!
江淮沉声道:“我只信娇儿!”
一句只信江娇,在江锦安血淋淋的伤口上又捅了一把利刃,她痴痴的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接二连三的滚落。
她望着江淮的背影,“兄长,你可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