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恍然未觉,竟从青斋怀里挣脱开朝江锦安而去。
“阿衡!兄长错了!”那一声凄厉的喊声穿透雨幕,在近乎震耳的落雨声中钻入江锦安的耳朵。
她脚步一顿,不可置信的回头望去,眼底凄然酸楚涌上,两世风霜,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江淮这般说。
她弯了弯唇角,笑得讥讽:“晚了。”
她早不是从前那个懵懂只渴望父兄疼爱的小姑娘了,那些苦与恨,痛和泪,早如附骨之蛆一般磕在她心田骨海,抹不去,也洗不掉。
就像她不会原谅江淮一样。
听到江锦安这样说,江淮只觉得心如刀绞,他踉跄着伸出手妄图抓住江锦安的一片衣角,可到最后也只是徒劳。
江淮重重的跌在地上,那抹衣角也从手中划走。
就好像他从未抓住过一般。
脏污的雨水打在脸上灌进嘴里,发丝湿黏粘在面颊之上,江淮看着那抹身影在实现中越行越远直到彻底消失,他终于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
翠微跟着江锦安回了清梨院里,她把伞立在屋外,忙拿了干净的鞋子给江锦安换上:“姑娘鞋袜都湿了,快穿上这干爽的,我这就去给姑娘拿热水来泡脚,别染了风寒白白受罪!”
江锦安只淡淡嗯了一声,想起方才江淮那句话,江淮他是知道了什么才对自己心有愧疚?
江锦安单手支颐,视线落在层层雨幕之中。
翠微已经端了热水进来,江锦安拿帕子给她擦着发丝,“小厨房里可备了姜糖水?你快去喝一碗回去歇着吧。”
翠微笑着摇摇头:“我没事,姑娘快泡泡脚,等会儿我给姑娘端姜糖水来,姑娘用过也早早歇着。”
今日本该是高兴的日子,李韵文李姑娘要回京了,江锦安原想着把李韵文暂且安顿在千金阁里,这次去便是交代春兰和段云裳安排事宜的,谁料竟碰上红珠,回来时江淮还发了一顿疯,惹得她心情都随着这雨幕沉重起来。
城阳侯府里江淮失态的事传到了陆清渊耳中,他提笔的手一顿,追问叶舟:“你说江淮他说了什么?”
叶舟一愣,缓缓道:“是同二姑娘致歉的话,听人说江淮几次三番跌在雨里,模样极其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