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除夕,院中有小女使放着炮竹,噼里啪啦一阵炸响后,地上红纸散碎。
翠微给江锦安披了一件外袍,江锦安站在院中,看着春兰又拿出一挂鞭来,正小心的用火折子点燃,院中又是一阵噼啪声。
江锦安弯了弯唇角,笑得温柔。
翠微却是幽幽叹了口气:“今日是除夕,姑娘也不去雪松堂同老太太和侯爷团圆吗?”
这两日翠微已经说了许多次这话,江锦安知道她也不是想让自己同那些人和好如初,翠微只是觉得同在一府中面子上功夫总得过得去。
可经历了前世的事,江锦安哪里还会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反正早就与江娇撕破脸了,那些人都是向着江娇的,她同这些人自是无话可说。
况且江老太太和江远兴,怕是也不想看见她。
翠微低下眸子,为江锦安这爱憎分明的性子有些忧愁。
雪松堂那里,还不知如何编排自家姑娘呢。
翠微担忧的不错,雪松堂里众人围在江老太太身边守岁,期间谈论到最多的,便是江锦安。
江止道:“今日是除夕,一家人团聚的日子,祖母心慈特地不许她再禁足,江锦安却称病不肯来,她的病哪里有那么严重?我瞧着是装腔作势罢了!”
今日江淮刑部事忙,用过团圆饭后便又回了书房整理案牍,此刻不在雪松堂中。
江析皱了皱眉,道:“那次锦安落水是生了大病的,这次又......”
他瞥了眼江娇,没再说下去,只道:“锦安她应当不是装的。”
江娇神色一暗,往江老太太怀里缩了缩,江老太太怜爱的摸了摸江娇的发顶:“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那个孽障不来也罢!”
江析闭了嘴,不知为何自他回府以来便觉得江锦安对他们有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疏离之感,像是不愿意扯上一丝半毫的干系。
明明去年离家之时,江锦安到他们的关系还不曾僵持到这样的地步。
江析正想着,院外小厮已经敲响了钟声,随之是铺天盖地的炮竹声响起,江老太太喜笑颜开,挽着江娇的手笑道:“新春到,我们娇儿又大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