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苏子墨轻声说道:“小姑你喜欢就好,以后我肯定会画的越来越好的。”如果是小姑高兴的话,他可以续续画下去的。

    听着这话,施南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语嫣然的我要看待了屋子里的两人,不管看多久,看多少次,这人还是这么好看。

    晚上上床睡觉之前,施南絮又把徐图南那张画像拿出来看了看,这次除了那沉甸甸的思念,胸口又多了一分暖意,她守着这个家,家里又多了一个孩子都在支持着自己,徐图南,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就一定要信守承诺,平安的回来。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在床上,大张睡的田静的脸,床边的纸微微移动,好像在回应他的心思一般。

    为了奖励苏子墨,第二天施南絮特意去镇上买了两条鱼,一条水煮,一条做酸菜鱼,小孩在南方生活那么多年,应该是喜欢吃鱼的,果不其然,在看到桌上那两道香喷喷的鱼时,小子墨的眼睛好像一下子被注入了光彩一般,高兴的不行,然后徐悦荣也沾着苏子墨的光吃了顿美味的鱼肉,这次苏子墨吃的也是小肚子溜圆,看着施南絮大眼睛,流光溢彩,非常的好看,施南絮再次感叹这孩子不是个小丫头,真是太可惜了。

    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施南絮又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生活,把之前培育好的枸杞苗移到后山上栽种上,忙了这些天施南絮感觉自己干活干的身体倒是比以前硬气了不少,结果春暖花开的一天族长上门了,后面还跟着侯大祥和徐图林,表情异常的严肃,几个人看着施南絮,侯大祥和徐图南低下头,族长一脸难过的开口说道:“老二媳妇,我有个事情,你、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看这阵仗,施南絮心里一哆嗦,强装着镇定的看着族长点点头,族长动了半天的嘴,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清平镇上传来消息,赌场上发出的消息上有你相公的名字。”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亲耳听到这个消息,施南絮还是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上,脑袋嗡嗡的响着,听到自己的声音问道:“见、见到尸体了吗?”

    看着施南絮那瞬间没了血色的脸,族长一脸沉痛的摇摇头,他只是听说,哪里知道中州的事情,施南絮红着眼眶看向侯大祥,侯大祥有些不敢直视施南絮的眼睛,低着头摇摇头,而且当时闹土匪如果有人死了,就把他全都就地埋了,不可能再拉回来,所以尸体自然是没有看到,见他摇头,施南絮恢复了几分力气,轻声说道:“没、没见过尸体就不能断定相公、相公没了……”

    她这么说族长也说啥也说不出来了,当她师兄是悲痛欲绝,不敢接受这个现实,值得吹着头叹气,徐图南那孩子是个不错的,没想到……唉。

    施南絮失神的靠在柜子边,她不信徐图南就这么离她而去了,这节日做梦的时候,他还是那么一脸温柔的冲自己笑,怎么突然就传来这个噩耗,她不信,她不信……

    她着个样子,徐图林也不知道该说啥,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让人感觉有些不真实,徐图林沉着嗓子说道:“二、二弟妹,你、你……”

    他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施南絮也一点都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徐图南的脸,其余的什么都装不下。

    她不言不语的站在那里,族长他们劝也不是,走也不是,等了一刻钟,徐悦荣回来了,进屋看到族长愣了一下神,还以为是她大嫂子又来闹事了,当下便拉着脸对这徐图林说道:“你们这是在干嘛?”

    徐图林转头看着炸毛的徐悦荣,一脸平静的开口说道:“徐悦荣,你二哥没了。”这几个字无异于一生惊雷,把徐悦荣一下子给劈傻了,她呆愣了半天,看着族长又看看她二嫂,突然爆发出一声嘶吼:“不可能我二哥那么厉害,不可能,不可能你们在骗我,二、二嫂,他们说的不是真的,是不是……”

    徐悦荣喊的无比的凄厉,每个字都好像有千斤重砸在施南絮的心上,让她不由的怀疑南山寺之行是否只是她的一个梦,但是她宁愿相信眼前是一场梦,她真的好想这一切全都是梦,只要睁开眼就能看到男人的脸。

    没有得到施南絮的回答,徐悦荣绝望的目光落在她大哥身上,亮强着上前一把抓着徐图林的手臂,颤抖的声音问道:“大哥,大哥,是不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这种状态下徐悦荣力气极大,抓的徐图林胳膊生疼,叹了口气说道:“赌场那边都来了人,怎么会是假的,悦荣你不要这样,那没了,家里谁都难过,你……”

    “胡说!”徐悦荣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徐图林,手指着他的鼻子怒吼道:“是你和嫂子,错,如果不是你们把银子都藏起来,舍不得拿出来,我二哥也不会去赌场做工,更不会死,你们把银子看的比我二哥的命还重要,那些银子都是我二哥挣的,是你们,是你们害死的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