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村长脸色微霁,金蝉才轻声细语道:“我知道您是关心我,但请放心,我能照顾自己,不会惹事的。”
“我爹走之前留下一间小屋,我就住那。”那屋子建得偏,就在村尽东头,再往前走就是进山的路。
“村中没有闲置的地,我就不要了。哪里有空地,我自己翻一块。”
不要房不要地,不会有人眼红跳出来反对。
其实,她立不立女户,和村人也没有利益冲突,就是她从郑家搬到原先破屋那么简单。
解决完利益牵扯,金蝉继续打感情牌。
“余伯,当年爹爹走得突然,多亏了你帮着张罗,他才能入土为安。这事,我一直记在心里。”
见金蝉提起金父,村长一声叹息。
金父是逃难来的小阳村,独自一人抱着个小闺女,村长见此也不好将人赶走。
没想到他也有几分本事,竟然认得些草药,也能治个头疼脑热的。
村中多了这么个村医,自是受益不少,对父女二人也不排斥。
金父见此,就在村中安了家。
几年后,金父上山采药摔了一跤,拖了一阵子去了,金蝉去郑家做童养媳,混口饭吃。
这么多年过去,以前的事差不多都快忘了。
没想到金蝉当年不过六七岁的年纪,竟记得金父是自己张罗着给埋的?
村长强硬不起来了:“你既然记得,那你就该知道我不会害你,你得听我的。”
金蝉笑道:“余伯自是为我好的。只是爹爹就我一个女儿,我不忍他日后无人祭拜。以前,我还小,没有本事养活自己。现在我大了,也该为爹爹多考虑考虑,我准备招婿,延续我金家香火。”
村长觉得金蝉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现在坐在那里,不哭不闹,和自己说着道理,竟有种与生俱来的气度般,令他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话反驳。
她说要招婿上门,延续香火,这是大孝,他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