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民虽然凶残,但也是肉体凡胎,只要不撞上成千上万的大群人,遇上几十个暴民小团伙,他们也不一定打不过。

    谢仁贵更倾向走山路,他家就一辆牛车,儿子侄子外甥好几个,就算抬,也能抬上坡。

    其他人也各有选择,有车的大都更愿意走官道,没车的几乎都选择了山路。

    商量来商量去,还是达不成一致意见。

    高长天不耐烦了,直接道:

    “实在不行就分开走吧,想走官道的跟我一道,想走山路的跟里正一道。”

    原本还想走山路的人,立刻不干了。

    谁不知道高家人能打,连那个二愣子都力大如牛,一人能打好几个呢。

    现在天下都乱了,官府都不管了,里正又能算得了啥。

    谢仁贵眼睁睁看着乱糟糟的众人,一下子统一了意见,都要跟着高长天走官道。

    连他侄子外甥都没考虑过他的脸面,主动往高长天跟前凑。

    谢仁贵鼻子都要气歪了,自从离开柳树沟,这帮人就越来越不把他这个里正看在眼里了。

    杜家福见谢仁贵脸色难看,忙小声安慰道,

    “姓高的想出风头就让他出去,万一路上碰上暴民土匪,他领头自然该他顶在前头。

    您可是里正,是大家伙的主心骨,姓高的顶不住的时候,大家伙还是得指望您呢。”

    这话听得谢仁贵心里舒服,点头赞叹道:

    “还是杜兄有远见,不像这些泥腿子一般粗浅。”

    杜家福抚着胡须,笑意不达眼底。

    一入夜,气温就迅速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