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谢晗手里把玩着个玉扳指,笑盈盈地看着齐氏,“父皇面前,若你有半句假话,便是欺君之罪,你可明白?”
齐氏虽然明面上坐着国公夫人的位置,看似风光无限。
但,江焕为她请封诰命的旨意一直没有下来。
今天,也是她第一次到这巍巍宫墙内。
她听到谢晗的话,她身子下意识的一抖,忙匍匐在地上,“妾身,参见陛下。”
“齐氏,顾黎安怎么死的?”
齐氏深吸一口气,看着谢晗手里的玉扳指良久,这才娓娓道来。
“妾身和江郎,自小便定下娃娃亲,两小无猜。”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江郎进京赶考的银钱,也是我家出的。”
“待他高中消息传回老家,我们全家甚至都还来不及高兴,随之而来的便是他被魏国公看上,要招入府为赘婿的消息。
饶是妾身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就此作罢,可妾身已和他有了多年婚约,再想找个好人家已经不容易了,妾身父母为此焦头烂额,相继离世。
恰逢此时,江郎回了老家,说愿意接我走,只是要暂时委屈一下妾身,妾身一个弱女子,守不住偌大家业,在他的哄骗之下跟着他回了京。
也是在回京途中,他将他要对顾家娘子所做的事和盘托出,他说,让我等他,来日那人死后,他定会风风光光迎我过门,做国公夫人。
爹娘临终之际,最想看到的便是我能嫁人生子,况且,国公夫人这个诱惑于我而言诱惑实在太大,所以,我甘愿铤而走险,彼时端给顾娘子那些药,都是我亲手熬制的。
我们甚至还在……”
“闭嘴!”顾景川冷声呵斥,他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之后看向江焕,薄唇轻启:“想到我身上流着你的血,我就恶心!”
齐氏没说完的话,在场的人都猜到了七八分。
正因如此,顾景川才要打断她,他不想让他阿娘过世之后,还要面对这些腌臜事。
也难怪,当初无论他怎么查,都查不出阿娘的死因,原来,华丽的金碗,竟是最致命的毒药。
他当初还天真地以为,那些都是父母恩爱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