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勾了勾唇,于她而言,苏凌雪一介蝼蚁,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你该庆幸,苏凌雪开罪的是昭宁,而不是本公主。”说到这里,她嗤笑一声,“她也是个不长记性的蠢货,三番五次犯同样的错,果然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公主,慎言。”他慌忙跪下,“侯府,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孟淮脸色难看极了,这谢钰,究竟想做什么?

    骂他是蠢货也就罢了,怎的还将谋反这样的帽子扣在侯府头上?

    侯府倒了,于谢钰,根本就是百害而无一利。

    “呵,滚下去,莫要带着你那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脏了本宫的眼睛。”谢钰冷笑一声,自是看出了他不服,但那又能如何?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他服不服根本不重要,乖乖地做一条,听话的狗就可以了,当然,不听话,她也有办法让他听话。

    “诺。”孟淮掩下满心不甘,起身去接苏凌雪。

    可,当他看到一张脸肿得像猪头,嘴角还渗着血迹的苏凌雪踉踉跄跄地朝他扑来时,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总觉得,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谢晗那个蠢货,就应该被他和苏凌雪踩在脚底,任由他们随意拿捏,最后成为他的垫脚石,助他荣登高位。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一切开始偏离了他的计划,朝着他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了呢?

    好像,是从他将苏凌雪从江南带回来开始。

    一开始,谢晗强烈要求退婚,他只以为谢晗是在吃味,又受了委屈,所以才会一气之下,下令掌他和凌雪嘴。

    毕竟是宣武帝娇宠长大的公主,被公然贬妻为妾,普通人家的女娘都受不了,更遑论天家之女?

    所以,他也格外有耐心,他在等谢晗来求和的一天,他就是笃定了谢晗爱他,根本就离不开他。

    但,去年的赏荷宴上,他们分明就是为了给谢晗一个台阶下,谁料谢晗根本就不领情,不顺坡下驴就算了,甚至还……

    总归,最后害得凌雪为妾,她依旧是那副陌生的,冷冰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