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千金猛地抬头:“既然道理你都懂,那就赶快去连他们全都删掉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助理咽了咽口水,小声说:“来不及了,网络传播这个速度,真的太快了……”
说着,助理怕她不信,赶紧搬过电脑给她看:聂长欢与雷云期这件事的热度,已经起来了。
周千金想到傅行野那张布满戾气的眼睛,想到自己那个落在他手里的手机,绝望地闭上眼睛:她完了。
……
聂长欢原本还不觉得有多难受,只是一进房间后,大越觉得安全了,整个人一下子就撑不住了,原本打算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就去洗漱的,结果一躺下去后,就醉的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但奇怪的是,眼皮很重人也很累,可一点睡意都没有,脑袋好像有点麻木,清醒的意识一会儿往这飘一会儿往那儿飘,就是没办法落到实处。
灯光刺眼,聂长欢没力气去关灯,抬手覆在眼睛上,飘飘渺渺地想起宴会上的事,想起自己的孤立无援。
她想,若是自己有一个哪怕不算十分宠爱自己、只要是关系还算和谐的丈夫,今晚她也不必落到要一个人醉着睡酒店的田地。
可是丈夫……
她哪儿来的丈夫呢?
傅行野的面容也就在这时候不受控制地挤进脑海里,聂长欢眨了眨眼睛,潜意识里是有些抗拒他的出现的,但另一边又好像有个声音在说:别挣扎了,他好歹是好好的亲生父亲啊,和他在一起以后,自己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为了生活殚精竭虑……
聂长欢吸了吸鼻子,隐约觉得有凉凉的液体从眼角滑落而下。
她拿手抹了下,指间的湿润让思绪迟缓的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落了泪。她想扯扯唇让自己笑,可面部肌肉不听使唤似的,反而轻轻地叹了口气。
傅行野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那一声叹息。
房间里灯光大亮,他一眼看到合衣躺在沙发上的聂长欢,整个蜷缩成一团,一只手遮在眼睛上,只有绯色的唇微微张着,露出一点牙齿洁白的颜色。
傅行野侧身关了房间的顶灯,只开了玄关处的小灯后,一步一步地朝聂长欢走过去。
他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声,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很清晰,但直到他停在聂长欢身边,聂长欢都没动。
傅行野凝神细看,发现她眼角还有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