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斯淮没有拒绝,还表现得挺无奈的,在原地站了几秒,转身往病房走。
他的腿其实不痛了、头也不晕了,但他故意走得特别慢。
走出去一段距离后,他停住,回身,看向聂长欢。
聂长欢扬了扬眉,像是在问怎么了。
唐斯淮的喉结滚动了下,没忍住:“他对你,好不好?”
聂长欢不由想起近日的事,眼睛里的亮光控制不住地黯淡下来,但她很快又作出幸福满足的样子笑:“就还行吧。”
唐斯淮被她的笑刺了下眼睛,紧接着那痛讯速地往心口蔓延过去。
他这回是真的要撑着墙才能站稳了。
他怕泄漏情绪,作出放心的样子点了点头:“那就好。”
顿了顿,他看着聂长欢,叮嘱道:“我知道你心软善良,但是欢欢,鲸城这个圈子很残酷,你不要处处都委屈牺牲自己,懂不懂?”
唐斯淮本意是想表现得不再介意她和傅行野在一起的事,所以说了这么一句教聂长欢稳固地位的事,但是他好像用力过猛了。
聂长欢果然有点不自在了,但她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斯淮哥。”
话已至此,唐斯淮再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继续了,就只好说:“你赶紧回去,我这就几步路了。”
聂长欢也就没再坚持,转身走了。
唐斯淮一直看着她的背影。
她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
唐斯淮靠着墙,静静地在走廊里站着,心里也知道聂长欢往后怕是不会再与自己有任何交集了。
他忍不住去回忆自己跟聂长欢之间的点点滴滴。
当初他因为项目去山里做调研的时候,路过一家独门独户差不多与世隔绝般的农家小院,不过是见小院其中一间泥土房房的小窗户上长着一朵野花,觉得有趣,就停下来想拍一张照片,也是拍那张照片的时候,那小窗户上就突然出现一只脏兮兮的小手,转眼就把那小花给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