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石壁上的青苔泛着幽光,南禾蜷缩在棉被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被褥绞出褶皱。

    三更天的露水顺着琉璃瓦滴落,那断断续续的声响混着她破碎的抽噎,在空寂的室内荡起回音。

    “为什么......“她盯着掌心被掐出的月牙痕,恍惚又见兄长曾经那温柔的一幕幕。

    “为什么,为什么啊!”

    泪水突然决堤。

    她猛地将脸埋进膝头,青丝顺着颤抖的脊背滑落,在锦缎上蜿蜒成哀戚的墨痕。

    被褥间残留的沉水香忽然变得刺鼻——这是哥哥亲自为自己找到的安神香,能让一个人内心安宁,夜寐更安稳,可如今闻来......却是尽是讽刺。

    洞府外的竹林在夜风中簌簌作响,竹叶摩擦声似无数细语,却道不尽她心中悲苦。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如同她破碎的心事,零落满地。

    不知道哭了多久,南禾终于停下了哭泣。内心也渐渐平复下来。

    “哥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的呢?

    好像,从自己恢复后开始......

    窗外惊起夜枭长啼,她猝然抬头。铜镜映出张惨白的脸,眼尾洇开的胭脂红像极了那日兄长入魔时,眼底爬满的血丝。

    在南禾眼中,自己的模样好似与哥哥渐渐重叠。

    “......”南禾沉默着,好像想到了什么。

    “哥哥的状态,好像我发疯的时候啊......”

    想到这,南禾突然愣住。

    她好像抓到了什么,可一切又被笼罩于迷雾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