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间月间也是第一次见高慧儿如此疯癫,惊得立在那里,忘了该做些什么。
听见陆铮叫名字,俩人苦着脸跑过来,一想到这么疯,回去指不定还要受罪,两人反倒齐齐劝起陆铮来:
“陆大人,您就说两句软话吧。我们姑娘是个病人,终归是可怜。”
“对对对,哪怕是假话呢?哄哄她也好啊。我们做下人的,哪里管得了她?”
陆铮大手一抬,掐住高慧儿的肩膀,嗓音冷得如坠冰窟:“我陆铮不是一个受胁迫之人。更不是什么大善人。如果你真想死,也莫要脏了银台司的门楣!”
说罢,他将高慧儿推向梅间和竹间。
高慧儿摔了一个踉跄,再抬起眼来,目带凶光地看向崔礼礼。
春华连忙站在崔礼礼身前:“姑娘,你去银台司里躲一躲。”
崔礼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静静地看着高慧儿。
不知何时,巩执笔站在她身后,揣着手低叹了一句:“桃花渡,渡桃花。陆执笔这次若不好好应付,怕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桃花渡,渡桃花。
崔礼礼拨开春华,缓缓地走向高慧儿,又款款行了一礼:“陆夫人——”
“你说什么?”高慧儿一愣。
“陆夫人安好,这里毕竟是银台司,陆夫人还是要以你家相公为重。”
陆铮咬着牙看向崔礼礼,正巧看见她对自己眨眨眼。这时候,还有心思玩笑!
高慧儿显然对这个称呼很受用,就要上前抓他的袖子,嘶哑着嗓子喊道:“相公,相公,跟慧娘回家可好?”
陆铮皱着眉一侧身,躲开了她的手,反手一把用力捏住她的手腕。
高慧儿痛的眼泪汪汪,正要开口,却听见陆铮冷声说道:“夫人可忘了,我还有公事要办。”
听见“夫人”二字,高慧儿的手腕也不痛了,嗓子也不哑了,脸上闪过一抹娇羞:“慧娘等着你办完事了一起回家。”